好在現在屋子裏麵所有人的臉色,沒有一個好看的,因此韓度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良久之後,朱橚總算是診斷完了,將老朱的手放回被子裏麵,緩緩的站了起來。
朱標連忙上前問道:“五弟,父皇的病怎麼樣?沒有什麼大礙吧?”
朱橚卻是一臉的沉重,歎了口氣,滿臉無奈的說道:“不太好~”
這句話一出,整個屋子裏的人齊齊感覺到一股寒冷,讓他們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不太好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清楚啊!”朱檀立刻上前問道,連五哥都來不及喊了。
朱橚沒有和他計較,正不知道怎麼開口。
韓度上前問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個大概啊?”
朱橚看向韓度,神色裏帶著濃濃的悲傷,說道:“就是你曾經說過的那樣。”
朱橚曾經和韓度討論過這個問題,朱橚認為老年人摔骨折了,應該和年輕人一樣治療。可是韓度卻是告訴他想的太簡單了,並且將骨折之後會引發炎症等並發症的情況告訴了他。
韓度頓時懊悔的猛然一拳捶在自己的手心,眼睛通紅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喝道:“伺候皇上的那些宦官宮女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能夠讓皇上摔倒?我不是早就說過要千萬注意皇上的一舉一動嗎?還有最好是讓皇上坐在輪椅上嗎?”
朱標紅著眼睛站了出來,說道:“孤也求過父皇,希望他能夠盡量坐在椅子上。可是父皇剛強了一輩子,不願意讓他看到他整日坐在輪椅上的老態,拒絕了孤。”
韓度頓時無話可說了,以老朱的脾氣要他整日裏坐在輪椅上,的確是比殺了他還難受,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
安慶不解的看了眾人一眼,扯住韓度的衣襟,問道:“父皇不就是摔了一跤嗎?怎麼會這麼嚴重?”
韓度不知道該如何向安慶解釋,這裏麵涉及到了極為高深的醫術,這屋子裏麵除了朱橚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聽明白。韓度就算是給安慶解釋了,她也不會聽懂。
不過麵對安慶期盼的眼神,韓度還是勉力解釋道:“人一旦過了五十歲便會逐漸衰老,身上會多多少少的帶著一些病症。這些病症平日裏或許並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一旦有了其他的誘因,比如說骨折。這些病症就會像火藥一樣,猛然一下子齊齊爆發出來。你想一想,一個病都容易要了人的性命,若是數個,甚至是十來個病症齊齊爆發,該是什麼樣的結果?”
韓度的話音落下,除了朱橚之外所有人都是神色大變。這麼多病症一次性爆發出來,那豈不是十死無生?
“那年輕人也有摔骨折的時候,為何會沒事?”朱標不甘心的問道。
韓度抬眼望著朱標,知道他是不甘心老朱遭遇如此的凶險,可是再不甘心又有何用,事實就是如此。
麵對朱標的詢問,韓度隻好無奈的解釋道:“年輕人身強力壯,自身根本就沒有隱藏起來的病症。連病症都沒有,即便是有著摔骨折這個誘因,也不可能引發什麼病症。但是,老年人卻完全不一樣。”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夫君你也是神醫,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安慶帶著哭腔,不斷的拉著韓度的手臂。
母後才剛剛故去不到一年,她才在韓度的安慰下走出悲痛,不想卻又要再次步入進去。
韓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安慶,沉默良久之後,歎道:“若是有一絲一毫的辦法,你以為我不會竭盡全力嗎?就算是我力有不逮,難道周王殿下不會竭盡全力?”
朱橚聞言看向韓度,猶豫著說道:“父皇現在是因為炎症嚴重,才會陷入昏迷當中。你那治療炎症的神藥,能不能給父皇用?”
朱標也急切的問道:“不錯,你的那神藥救過母後,現在能不能也救救父皇?”
韓度看了朱標一眼,又看向朱橚,心道:朱標不通醫理,難道你還會不知道?若是那東西能用,那自己還有什麼糾結的?直接回去提取一些藥出來,給老朱用上不就完了嗎?
好在韓度知道朱橚是病急亂投醫,也沒有和他計較。搖搖頭,說道:“這藥是要分人用的,先不說皇上的體質能不能用這藥。就算是能用,以皇上的年紀恐怕不用藥還能夠拖上一段時間,若是用了藥反而會......”
下麵的話韓度沒有明說,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