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吉低頭沉吟一番之後,抬頭說道:“可是一個縣的課稅司才五個人,是不是太少了?戶部這次可是把天下府縣都給得罪了個遍,若是他們暗中對課稅司不利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韓度嗬嗬一笑,說道:“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這世上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既然咱們都沒有和人家客氣,那咱們就更加不能夠奢望別人忍氣吞聲。所以,擔任稅丁的也不能夠是普通人。”
王元吉和趙玉彼此看了一眼,隨後王元吉微微俯身靠近韓度一點,問道:“侯爺有何打算?”
韓度擺擺手,卻沒有細說。
兩人見了頓時明白這不是他們應該知道的事情,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告辭離開了這裏。
......
隔日,韓度以宴請的名義,將方孝孺請到府裏。
方孝孺一來到韓度麵前,就開始唉聲歎氣。
韓度頓時一愣,隨後不解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方孝孺沒好氣的瞪了韓度一眼,十分不滿的說道:“咱怎麼了?你說咱這是怎麼了?還不是怪你!不行,今天你必須要好好的伺候咱一頓,要不然這些日子替你受的氣恐怕消不了了!”
方孝孺看到已經擺出來的燒烤架子,便忍不住食指大動。
韓度頓時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道:“什麼叫替我受氣?誰讓你受氣了?”
方孝孺就像是回到自己家裏一樣,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唉聲歎氣的說道:“還是你這椅子躺著舒服啊。”
斜眼看向韓度,“你別的本事不說,就這會享受的本事,大明朝沒有人比得上你!”
“有話說話,不用拐彎抹角的。”韓度皺了皺眉頭,在方孝孺旁邊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韓度喜歡吃燒烤,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經過長時間的調教,府裏廚子的燒烤手藝不比韓度的差。韓度現在想吃燒烤也不用親自動手了,坐在這裏等著廚子烤好送上來便是。
方孝孺喝了口茶水,解釋道:“你難道忘了我在兵部當差嗎?你和齊泰爭得麵紅耳赤,差點沒有打起來,偏偏他還爭不過你。你覺得,他知道咱和你的關係,還會有好日子給咱過?”
方孝孺這是被齊泰給當成是出氣筒了?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韓度頓時尷尬的笑了起來,說道:“方兄,對不住了~”
方孝孺卻擺了擺手,神色平靜的說道:“無妨,其實咱也就是這麼一說。以齊泰的為人,就算是沒有你這件事,咱也和他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韓度聽了他的話,心裏好受了一些。隨後就表達了對齊泰的不滿,“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這齊泰還真是沒有沒有肚量,虧他還是一部尚書。”
“不管他了,既然我替你受了氣,那今日你必須要好好的補償我。”方孝孺兩眼瞪著韓度。好似韓度但凡敢說出一個“不”字,他就會和韓度沒有完一樣。
韓度頓時拍拍胸口,“這還用說?今日無論你想要吃什麼,但說無妨。”
韓度說到做到,不管方孝孺提出想吃什麼,韓度都立刻安排人去做。
等酒足飯飽之後,方孝孺一手撫摸著胸口,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說道:“說吧,今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韓度頓時神色一陣尷尬,今日找方孝孺來,韓度自然是有事相求的。但是自從聽了方孝孺在兵部的遭遇之後,他便心裏打起退堂鼓。
明知道方孝孺不被齊泰待見的情況下,再找他幫忙,好似有些不妥啊!
方孝孺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瞥眼看向韓度,放下茶杯,笑著說道:“今日你找我來,不會就隻是吃飯的吧?”
既然方孝孺都這樣說了,韓度若是再遮遮掩掩那就有些看不起方孝孺了。
於是,韓度便說道:“今日的確是有事想要找你幫幫我的,可是......”
“說來聽聽。”還沒有等韓度說完,方孝孺便出言打斷道。
韓度隻好細說道:“戶部要設立課稅司,但是個府縣我卻不準備放太多的人......”
將想法和方孝孺說了一遍。
方孝孺頓時點頭,十分讚同韓度的辦法,說道:“你這個辦法好,可以用最少的人辦好事情,不錯,很不錯!”
韓度也笑了笑,說道:“現在就有一個問題,一個縣五個人的話,尋常人根本鎮不住局麵。”
方孝孺也不由得點頭,五個人的確是少了點。隨後,他抬頭看向韓度,說道:“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