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心裏極度憋屈,在他看來是韓度做得不對,但是現在卻被韓度以身份壓他,讓他不得不向韓度見禮。
這讓李守心裏的怒氣暴漲,但是卻又沒有辦法當著皇上的麵發泄。
念頭一轉,李守想到了一個借題發揮的辦法。他不等皇上開口,便對韓度怒目而視,喝道:“鎮國公,你在書院裏麵弄出似是而非的獎勵,把清清白白的學問變得銅臭不堪,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朱允燁見李守故意堵住他的話,臉上保持著的微笑頓時一消,沉下來臉來淡淡的看著兩人。他今天找韓度來的本意是想要調和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但是現在看來,李守是一點都不領情啊。
既然這樣,那就讓韓度替朕好好地教訓他一下,朱允燁暗暗想到。
不讓李守見識一下韓度的厲害,他還真的以為韓度是怕了他呢。他也不想一想,上次若不是朕壓著韓度,國子監能夠分去一半的進士名額?做夢去吧!
韓度眯著眼睛看了李守一眼,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右手摸了摸鼻子道:“那是本公的錢,本公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同樣可以在國子監裏設立獎勵啊,別說是三十萬貫了,你就算是每年獎勵六十萬貫,本公保證不會說三道四。”
“你!”李守眼睛一瞪。
韓度的話表麵上是在說不會反對李守,其實是在暗指李守管得太寬,在罵他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李守當然也聽明白韓度的話裏有話,但是他卻找不到理由反駁。
咽蒼蠅一般將這句話咽下,李守皮笑肉不笑地暗諷韓度:“本官一生清廉兩袖清風,可沒有鎮國公豪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一生清廉,難道本公就一生貪墨嗎?”
韓度兩手交疊在肚子前麵,淡笑著道:“你若是認為本公貪墨,那你就拿出證據來,不用在這裏陰陽怪氣地譏諷這裏、暗嘲那裏。本公倒是當過不少官職,你要不要一一去查一下?放心,若是你要查的話,本公也會幫你的。”
李守聽得麵皮直抽抽,他也不認為韓度會貪墨。韓度善財之名,天下皆知。就算是他告訴別人韓度貪墨,恐怕都沒有人會信。以韓度的本事,根本看不上貪墨的那點錢財,更何況鎮國公的家底也不是貪墨可以積累起來的。
不得已,李守隻得低頭認錯:“下官剛才言語冒失,還請鎮國公勿怪。”
見李守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低頭認錯,朱允燁心裏暗暗想笑。如果他在這個時候笑出聲來的話,那就太過分了,對李守也太過殘忍。
朱允燁隻能夠暗暗把後槽牙咬緊,才勉強忍住。同時心裏歎息,舅舅果然是厲害,恐怕當初若是舅舅不主動退避出海的話,朕都未必能夠如此輕易地掌控整個朝堂吧......
“嗬嗬,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李大人以後說話還是要三思而行才是。”韓度眯著眼睛露出微笑。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好像是韓度以前輩的身份在訓斥李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