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已經到了晚飯的時候,小城裏的人都未在自家的飯桌上吃飯,從一些人家的廚房裏冒出陣陣香味,這家的餐桌上應該會有一條紅燒大鯉魚。
小城裏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大家都圍坐在餐桌旁準備開飯。
但是有一戶人家,到現在還沒開火。廚房裏很冷清,準備做的菜已經切好,菜很簡單,隻是幾片白菜葉和一碟蘿卜絲,旁邊的碗裏還有一塊大骨頭,看得出來這塊骨頭已經被煮了很多次,但是他們舍不得扔掉,這是給有病的父親補充營養的材料。
看得出來,這個家庭過的日子很窘迫,家裏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但是牆角裏的一把吉他很顯眼,吉他被擦的很亮,每一根琴弦都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光,吉他和家裏陳舊的擺設很不搭配。
這是女孩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在百無聊賴,漫無邊際又毫無希望的生活中,彈起吉他唱首歌,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但是,即使這唯一的精神寄托,在生活中也變得很奢侈,因為她要準備家裏四個人的一日三餐,還要照顧生病在床的父親,以及年邁的爺爺奶奶。
家裏實在沒有什麼收入,所有的經濟來源也隻是靠女孩做一些吉他家教來賺取,因為她也是半路出家,學的並不精通,所以請她做家教的人並不多,而且價格給的也很便宜,即使這樣,女孩還是要堅持做下去,否則,一家人就難以生活下去。
現在當務之急需要解決的就是點火做飯,燃氣灶因為電池使用太久,已經無法正常點火,女孩在家裏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打火機或者火柴,家裏沒人抽煙。
現在去買已經來不及了,父親告訴他到隔壁鄰居家裏借用一下,因為隔壁家裏有人抽煙,一定會有打火機。
女孩並不喜歡這裏的鄰居,身上總是一股濃濃的煙味,好像衣服從來沒有洗過,鄰居家的女主人也是多病的身體,經常臥床在家,男主人在工廠做工,也許工廠需要倒班工作,他經常是夜裏出去,白天在家睡覺。
男人的脾氣很暴躁,經常聽到他訓斥妻子的聲音,有時候還要毆打妻子,當然,作為鄰居,女孩一家自己的事情還自顧不暇,他們沒有精力,也不應該去管鄰居的閑事。
鄰居家的男人叫張友良,女孩敲開他們家的門的時候,聽到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沒看到人,一股濃濃的煙草味已經撲鼻而入,女孩咳了幾聲。
“原來是小菲啊,什麼事啊?”張友良一開口,唐菲便聞到一股被煙草長期熏成的惡臭。
“我想借個打火機,家裏煤氣灶沒電池了。”唐菲想借完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她不喜歡張友良故作親熱的叫她的名字,更不想忍受張友良身上這種惡臭的氣味。
“進來吧,我給你去拿。”張友良倒是表現的和善。
張友良的家裏也是家徒四壁,沒什麼像樣的家具,地上擺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衣服、鞋子、笤帚、鍋等,簡直沒地方下腳,餐桌上擺著沒吃完的麵條,還有一些榨菜,桌子上麵還擺著幾本雜誌,唐菲瞟了一眼封麵,臉色羞得通紅,都是一些沒有穿衣服的女人,在搔首弄姿,擺出各種誘人的姿勢,她馬上將自己的視線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