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容湛看看時間,語氣平靜,“都這時候了,你們還不去,菜都不會退了吧?趕緊吃,有事明天去我那裏談。”
“又明天,你現在天天圍著慕綰綰轉,心裏還有沒有你媽媽啊?”宮思雪撇嘴,泫然若泣。
“媽,你們就不能消停一點。”容湛擰眉,扭頭看向她,“你們來什麼事,我會不知道?”
“你知道就答應唄,你看,綰綰要生孩子了,難道要讓你的孩子以後過這麼寒酸的生活啊?”宮思雪又搖他的胳膊,小聲央求他,“來公司吧,你也不能看著我們被你二叔欺負不是?”
“你們已經分家了,各做各的生意。兩個哥哥不是也早就自立門戶了嗎?”容湛看向容以林兄弟,沉聲問道:“怎麼,又虧損了?”
容以林和容暢對視一眼,神色尷尬。
“那我們先過去。”容峻發話了,眉頭緊鎖,扭頭看向慕綰綰,“你好好休息,好好養胎。有孩子了,少抱這些貓狗,對孩子不好。”
“孩子?”容湛的視線刷地一下到了慕綰綰的肚子上。
慕綰綰咧著嘴笑,懶得解釋。
這一大家子人呼啦啦地走了,留下一大堆要洗的茶杯,還有踢得亂七八糟的拖鞋。
慕綰綰把鞋子收好,回來看,丫丫已經主動去洗茶杯了。尚筱雅和夏潔背好了包,準備道別。
“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祝你們早日造人成功。”尚筱雅朝她擠擠眼睛,拉上夏潔走了。
尚筱雅還得在這裏等官家的消息呢,她的資金周轉問題還沒辦法解決。
做生意啊,就怕資金突然不夠,能愁死滿腹雄心壯誌的人。
“怎麼沒告訴我,有了?”容湛跟在慕綰綰的身後,滿臉的驚喜。
“沒,尚筱雅瞎說的。你爸媽當真了。”慕綰綰搖搖頭,伸手掏他的口袋,“你吃的藥給我看看,吃的什麼藥?”
“普通的。”容湛摁住了她的手。
慕綰綰才不信呢。
她強行扳開他的手指,在他的口袋裏掏出一隻小瓶子。這是止痛藥啊。
“你哪裏疼啊?”她震驚地看向他,居然痛到要吃止痛藥了。
“最近變天,脛骨有些痛。”容湛輕描淡寫地說道。
如果是有一點點痛,用得著吃止痛藥嗎?慕綰綰每天晚上睡得像小豬,根本就沒發現他在半夜裏痛到渾身大汗呢。
“我看看。”慕綰綰拉他坐下,卷起他的褲腿。
腿上是槍傷。傷到了骨頭,所以變天就會痛。
慕綰綰抱著膝蹲在他麵前,傻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小聲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你爸媽的話,別在特戰隊了,回公司也行啊。說真的,在這一點上,我和他們可以保持意見一致。特戰隊真的很危險,很辛苦。你年紀也不輕了啊,三十多歲了……”
“三十多不是很年輕嗎?”容湛挑眉,有些好笑地說道:“對男人來說,不是正好的年紀?難道隻有二十五六,二十七八才是好年紀?”
“都快三十三了,你還年輕啥啊。”慕綰綰抱住他的小腿,小聲說道:“你就算不回公司,你就在學校裏當個教官也好啊。”
“哦,教官。”容湛慢吞吞地點頭。
“行了,中將先生,看到你這表情就生氣。我去做飯。”慕綰綰跳起來,大步往廚房走。
容湛笑了笑,起身跟上她。
住在小小的樓裏,有一個小小的賢惠的妻子,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確實是大多數人喜歡的生活。他也喜歡這樣的生活,能和她朝朝暮暮,相依相伴。可是,那些長眠的兄弟們呢?惡人還沒有受到懲罰,他停不下來。
“叮……”
他的手機響了,是一直跟著劉博翔的人打來的。
“他這幾天一直縮在他家裏沒動,不過,頻繁地打過一個號碼,查過這個號碼,從暗網買到的,已經廢了。另外,還有一個發現,翟天禹剛剛也打過這個電話。我正在追查翟天禹這段時間打過的每一個號碼。”
這就對了,劉博翔肯定是受人指使。
“什麼事啊?對了,你告訴我唄,喬橋怎麼回事?”慕綰綰扭頭看了他一眼,把一塊羊排放進了烤箱。
“她一直在為vn組織工作,幫非洲難、民,最近收到了一些死亡威脅的郵件,溫將軍讓我看著她一點。”容湛說道。
“你們都是奇怪的人,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啥閑事都管。”慕綰綰切好西紅柿,灑上紅糖,用筷子輕輕一拔,西紅柿像花兒一樣綻放開來。
容湛跟在她身後繞,看著她在案台前忙來忙去,不時替她遞遞蔥蒜薑。
“我問你,喬橋現在是你的保護對象,若我和她都遇上了危險,你管誰啊?”
“廢話。”容湛擰眉,盯了她一眼。
“她是任務啊,你不能讓任務失敗。”
“哦,那我就管她。”容湛又盯了她一眼。
“嘖嘖……”慕綰綰也瞪他,把一隻未切的辣椒直接往他嘴裏塞,“塞上你的嘴,讓你氣我。你就努力幫我找爸爸,說不定我親爸富可敵國,到時候他還瞧不上你呢。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