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伴隨著門打開的聲音,官浩瀚突然往前一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浩瀚!”
“爸!”
官淩止猛地拍打玻璃門。門從裏麵鎖上了,他無法進入。
霓裳扭頭看向露台,掛滿眼淚的臉布滿了扭曲的驚恐神情,嘴巴大張,臉上肌肉亂顫,美豔不再,狀如惡鬼!
突然,她尖叫了地聲,跳起來,撒腿就跑。反手用力甩門,把門又碰上了。
官淩止又用力撞了幾下門。
“淩止,怎麼了?”一直在走廊窗口看著他的周向恩猛地往窗口外探出半個身子,因為動作太激烈,差點整個人從窗口甩出去。
“快進去!”官淩止嘶吼道。
周向恩反應過來,掉頭衝向官浩翰的大門。
“這個門的密碼我們都不知道……來人,來人把門砸開。”周向恩用力踹了幾下門,開始給底下的員工打電話。
過了幾分鍾,員工們拿著工具趕到了,直接砸開門衝了進去。
官浩瀚冠心病發作了。周向恩找到藥,扳開他嘴給他硬灌進去。
官淩止已經叫了救護車,跪坐在官浩翰身邊,麵色凝重地看著他。在他蘇醒和醫生到來之前,他們不能隨便挪動官浩瀚。
“到底怎麼回事?”周向恩抹著汗,焦急地問道。
“去找霓裳,一定要找到她。”官淩止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肯定會去找航思,我去那兒攔住她。她是不是瘋了,居然把先生氣成這樣。”周向恩麵色鐵青地往外衝。
官淩止閉了閉眼睛,站了起來。
醫生已經來了,給官浩瀚上了急救措施,抬他下樓。
官浩瀚一直沒醒,臉色慘白,嘴唇泛青。人都要老的,但是他也是好年紀的時候,就這樣突然倒下去 ,官淩止接受不了!他跟著醫生上了救護車,凝視了官浩瀚一會兒,緊握住了他的手。
“爸,撐住。”過了幾分鍾,他啞啞地說道:“以前錯過了的,就讓她們過去吧。我陪著您。”
救護車一路疾行,急促的警笛聲刺破了喧囂的白天,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官淩止想到了慕綰綰……
要告訴她嗎?
——
慕綰綰正在給丫丫洗頭發,突然手機響了。
官淩止打過來的。
“丫丫自己擦頭發。”慕綰綰把毛巾給她,握著手機往客廳走。
已經日落時,斜陽如血,浸過灰色的天空,抹了一街的濃稠紅。
慕綰綰站在窗前,順手拉開了窗簾,視線盡頭,官淩止的車靜靜地停在路口。
“淩止,怎麼了?”她琢磨著,是不是因為她白天的發的那個短信的事?是不是照片帶來麻煩了?
手機那邊傳來了他短而急促的呼吸聲。
“綰綰。”幾秒之後,他低喚了一聲。
“淩止怎麼了?你要不要進來坐會兒?”慕綰綰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鬆一些。
官家今年不順,事情一件接一件。但願照片的事不會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困擾。
“綰綰……”官淩止又喚了一聲。
慕綰綰抬頭看,隻見官淩止推開了車門,正在下車。
她開門出去,準備和和他去聊幾句。
官淩止舉著手機,一步步過來了,慕綰綰仰起頭,微笑著看著他。他的神情很複雜,欲言又止,眼神悲傷。
“怎麼了?”慕綰綰笑容微淺,小聲問道。
官淩止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他雙臂用力,越摟越緊,臉埋進她的頭發裏,深深地呼吸。
以前兩個人也這樣抱過。
慕綰綰猶豫半晌,手在他背上輕輕地拍了幾下,溫柔地說道:“沒事,沒事呢……”
“爸爸要做心髒移植手術。”官淩止終於低啞地說了一句,“要不然,就是這一個月的事……”
慕綰綰楞住了!
前幾天不是看上去還挺不錯嗎?
“那……有移植源嗎?”慕綰綰小聲問道。
官淩止輕輕地搖頭。
“那……”慕綰綰咬咬唇,眉頭緊鎖。心髒不是別的東西,說買就能買到!
“還有一件事……”官淩止鬆開手臂,指尖輕輕地撫過她的眉心,低啞地說道:“找到你的家人了。”
“啊?”慕綰綰楞住了。
官淩止拉著她的手到了車前,拿起一疊手寫的資料給她看。
“沐展越,韋盼兮,相識於1993年6月1日,韋盼兮和同學去郊遊,沐展越和一群小混混在馬路上飆車,差點撞到她。韋盼兮執著地要給這些人普通交通常識。沐展越和她打賭,三天之內讓韋盼兮主動去找她。三天後,韋盼兮的同學被人偷了錢包,裏麵有那位同學全年的生活費和學費。有人告訴韋盼兮偷錢包的人是沐展越的手下。韋盼兮獨自闖進拳館找沐展越理論,沐展越給她一個條件,當他的女朋友,幫她拿到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