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看了一眼後視鏡,視線回到前方。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官浩瀚就在剛剛的樹林附近,那些話他就是說給官浩瀚聽的。他能不能聽進去,是他的事了。官浩瀚這個人,一輩子張揚,做事極富個人色彩,可以說一輩子都沒把規則放在眼裏。
官淩止現在大有他的作風,容湛毫不懷疑,在數年之後,官淩止比起他爸,手段隻會更淩厲。
別看官淩止在他麵前表現得如此謙虛,但官淩止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官淩止完全是看在慕綰綰的份上,不想和他真的撕破臉鬧僵了。
容湛擰擰眉,點了根煙,沿著小路慢慢地開。在家裏沒辦法吸煙,也難得有這樣清靜的時候,不然就這樣慢慢地開,慢慢地欣賞一路的風景好了。
叮……
手機響了,屏幕上閃爍著‘小心肝’三個字。這肯定是慕綰綰昨晚上改的吧……
容湛的眼角抽了抽,迅速戴上了耳機。
“我和喬橋去談投資的事,能不能拿你的名字出來用?喬橋說他們兩個不太看得起女人。我覺得你的名字比較有威懾力。”慕綰綰輕快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可以。”容湛擰了擰眉。話音才落,他突然發現上當了,他不應該直接說‘不許去’?
“謝謝四哥。”
慕綰綰快速掛斷了電話,聽上去是怕他反悔一樣。聽著手機那頭的嘟嘟聲,容湛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越來越精了!難道肚子裏裝了一個,智慧也成倍地增長了?
“方橋,你看緊一點,別讓喬橋帶著她胡作非為。”
喬橋最近處於情緒極不穩定期,拿著槍嚇別人都是小事,他真怕喬橋一時衝動,摳動扳機。喬橋不是沒幹過這種事,她在歐洲的時候就朝搶劫犯開過槍,壓根不膽怯。
“我哪裏管得住她啊……”方橋委委屈屈地回了他一句。
我的天,容湛手下第一悍將,被喬橋折磨成說話都透著委屈的氣息了?
——
喬橋把兩個投資商約到了江邊的‘惜淡雪’茶軒。
“應付外國人,茶是最好的。一兩茶,一兩金,他們都不懂的。”喬橋熄火下車,頗有些得意地朝慕綰綰勾手指,“等下你盡管吹牛。”
“說得你不是外國人一樣!”慕綰綰好笑地說道。
“不一樣,我是見過世麵的外國人。”喬橋笑吟吟地甩上車門,伸了個懶腰。
這個妖精穿了一條白色長裙,領子開到恰到好處,勾得你想看又沒辦法看到真正的美景。半點雪色若隱若現,素肌紅唇嫵媚嬌豔。
慕綰綰已經進入孕期關鍵時刻,沒敢化太濃的妝,就用了點植物的唇彩,一點睫毛膏。裙子也是略有些寬鬆的款式了,高跟鞋更不敢嚐試。本來就比喬橋這妖孽矮了半截,現在更像她帶的小丫鬟了。
“我怎麼這麼不愛跟你出來呢?”她照了照鏡子,不滿地說道:“你能不能把鞋換了?”
“不能,我也就這點資本能壓住你了,當然要抓住一切機會讓你不高興。”喬橋不客氣地說道。
“我怎麼這麼愛自殘,居然和你混在一起。你明天別去我家找飯吃。”慕綰綰扒開她,沒好氣地說道:“走我後麵,我不想踩到你的裙子,我力氣大,把你裙子踩掉了,到時候你隻能光著屁股。”
“我怎麼這麼不愛聽你說話呢,跟刀子一樣的嘴。不吃就不吃,宮思雪做的飯,你敢吃嗎?”喬橋也火了,抱著雙臂,踩著高跟鞋在前一麵一扭一扭地走。
慕綰綰覺得自己這真是自殘!就沒見過這麼愛和她鬥嘴的女人!就算是吃飯,也得要比她多吃一碗的女人,怎麼就和她撞到一起了?
行,等下她多喝幾杯茶,喬橋你有本事你就比我多喝一杯,我看你晚上睡得著嗎?她衝著喬橋的背影翻了幾個白眼,也加快了腳步。
方橋跟在二人身後,腦袋疼得要炸開了。這樣的爭吵,從早上兩個人見麵會一直延續到晚上兩個人各自爬上自己的床為止。慘的是,她們兩個吵著吵著又擠在一團去笑了,而他就白做了兩個人的出氣筒。
他現在盼著每天都是周一到周五,沒有周末,也沒有夜晚,這樣他就不必和這兩個女人朝夕相處。
“容隊,你能不能把我調開,讓我去執行一個需要一年兩年才能回來的任務?”他忍無可忍地給容湛發了個消息。
容湛沒理他。
嗬,像這樣的‘好事’,容湛是不會便宜他的。
方橋沉著臉,跟在兩個女人身後進了房間。
投資商後腳就到了。他們來自法國,最近也想在國內找合作商,進入亞洲、尤其是國內的市場。高個子藍眼睛的叫賽萊,和喬橋學校一個股東的關係還不錯,和喬橋之前見過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