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先生。”周向恩趕緊扶住他,擔憂地說道:“躺一會兒吧,別看文件了。”
“沒事。”官浩瀚呼了口聲,衝他擺擺手,“可能是來了貴客,所以有些激動。”
“官先生,不要這麼固執。你是商人,做好商人的本份。捉賊是警察的事,我們會做好本份。你的身體重要。”容湛也扶了他一把,看著他發白的臉色,低聲勸道。
“容隊,你是特戰隊的人,也不是警察。”官浩瀚笑著搖頭,緩聲說道:“更何況,這是國內,不是你們x國。你的職責,是協助國內建立一支優秀的全能的特戰隊,所以,你也越過職權了。”
對於官浩瀚的固執,容湛覺得他若稱第二,沒人能稱第一了。畢竟,這個人連命都不想要,也要固執到底。
交涉無果,容湛怕他再激動,心髒會受不了,於是告辭出來。
周向恩把他送到路口,憂鬱地問道:“容隊能不能幫忙,找到合適的捐獻者?官先生這裏,我覺得可以把他弄暈過去,然後等他醒來之後心髒已經換上了。這樣做一定行的。”
“尊重他的決定。”容湛拉開車門,沉聲說道:“另外,我希望他不要讓事情失控。”
周向恩摁住車門,急聲說道:“先生不會讓事情失控的,還有一件事想請容隊幫忙。”
“什麼事?”容湛扭頭看向他,等他出聲。
周向恩看了一眼亮著燈的小院,猶豫了好一會兒,小聲說道:“我懷疑……霓雯和航思不在張瓊的手裏,而是在太太那裏。先生心髒不好,而且一向傲氣,我不敢刺激他。淩止那裏我更不好說,畢竟那是他母親。所以我拜托容隊去調查一下,若真是在太太那裏,還請容隊先別聲張,先通知我,我去要人。”
“元昕眉?”容湛有些疑惑。元昕眉能自由調動商場和各個路段的攝像頭?這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事。
“對,太太一向心事重,心機深。我在先生身邊這些年,都看在眼裏。霓裳是張揚在場麵上,太太是冷在骨子裏。其實這幾年太太沒少找機會做掉霓裳,車禍,配錯藥……隻有最後一次被先生察覺了。加上淩止和綰綰的事,她做得很好,所以先生也就看在淩止的份上沒計較下去。這兩個孩子如果在她手裏,那真比在張瓊手上要嚴重。”周向恩眉頭緊鎖,低聲說道:“容隊若能幫這個忙,那就太感謝了,千萬要保密,千萬。”
容湛點點頭,上車離開。
周向恩在路口站了好一會兒,慢步往回走。
官浩瀚還在看文件,聽到他的腳步聲,揉了揉太陽穴,小聲問道:“你告什麼密呢?”
“哎……瞞不過先生……”周向恩歎氣,走過來給他披上一件厚外套,低聲說道:“我請他幫我把你弄暈了帶回去,給你直接做手術。”
“他不同意?”官浩瀚抬頭看向他,笑了笑,“碰釘子了?”
“他說要尊重你的決定。”周向恩搖了搖頭,走到一邊去整理東西,“總之,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官浩瀚不以為然地搖頭,“做人就是要這樣,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若是大家都管閑事,手都伸得長長的,那早就天下大亂了。”
周向恩見他沒起疑心,神色稍稍緩了點,偷偷看他,隻見他捧著文件,神色平常。於是忍不住說道:“先生,我這輩子啊,就崇拜你、欽佩你一個人。”
“嗬嗬,謝謝。”官浩瀚爽朗地笑道:“可惜你不是女人。像這種時候,應該紅袖添香才對。”
“我穿條裙子去?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的。”周向恩也笑。
官浩瀚的心情被他的幾句玩笑話逗得大好,合上文件朝他擺手,“算了,我還是去睡好了。免得你真的穿條裙子過來嚇我。”
“我除了有腿毛,身材還是不錯的。”周向恩繼續和他開玩笑,過來扶著他回房間。
深山寂林,兩個大男人,一老板,一員工,倒也相處得不錯。
“閉眼睛的時候,還是希望有個女人在身邊的。到時候你再穿裙子。”官浩瀚躺下去的時候,低低地說了一句。
“我會找十個美女來送你。”周向恩給他蓋好被子,笑著說道:“保證全是好身材。”
官浩瀚嗯了一聲,沒再出聲。
周向恩輕手輕腳地關門出去,留一地冷月光和他作伴。
官浩瀚的手摸到枕下,拿到了自己的手機,拔了個號出去,輕輕地問道:“向恩和容湛說了什麼?”
手機那頭傳來了輕語聲,末了,他慢慢地放下手機,呼吸越來越沉。過了會兒,手掌往心口上不輕不重地捶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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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橋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