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個穿得十分清涼的女人,一雙大胸快撐破了薄雪紡衣。從女人身側看進去,目標人物就在沙發中間坐著,疊著雙腿,手裏握著雪茄,正往她這邊看,一臉暴戾邪惡之色。
太順利了!她就是有發財的天賦!
慕綰綰笑靨如花地走進去,悄然打開了包裏的偷拍機,對準了目標人物。
“先搜搜。”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仰頭吐了口雪茄煙,倨傲地說道。
呃……
慕綰綰楞了。
站在一邊的保鏢上前去,一個奪過她的包,一個從她的頭發開始摸起,手法粗重地又掐又捏……
“有偷拍機。”保鏢很快就搜到了偷拍機。
目標人物捏著偷拍機,用力往地上一摔,滿臉暴戾之色,“給我扒了她,多拍幾張。”
慕綰綰轉身就跑。
但門口有保鏢,她才到門口就被推了回來,像待宰的小綿羊一樣,逃脫無門。
“咚咚……”
又有人敲門,然後門從外麵推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投了進來。
“對不起……”男子往裏麵看了一眼,又退了回去。
“救命……”慕綰綰被摁著,看不清來人,但本能地發出了求救。
但門關上了,保鏢們把她拖到目標人物麵前的茶幾上,上下其手,一頓亂撕。
慕綰綰來之前做過各種預測,就是沒有預測到會這樣危險。她被揉得喘不過氣來,大汗模糊了她的視線,掙紮中,手指觸到了被目標人物丟在桌上的東西——一個小圓瓶!
她想也沒想,抓起了小圓瓶對著目標人物和身邊的人一頓猛噴,趁眾人躲閃之時,撒腿就跑。
此時門又推開了,她不管不顧地對著來人的臉用力摁了幾下,噴出了大團的白霧。
進來的還是先前那位男子,站在香氣彌漫的霧汽中,微微擰眉。沒人看清他怎麼出手,頂多隻有三秒鍾,兩個撲向慕綰綰的保鏢就被他狠狠地撂到了地上,痛得直打滾——
這兩個人的胳膊被卸掉了!
保鏢們楞了楞,全部衝了上去。但也就一分來鍾時間,五個人全倒下了,滿屋子的鬼哭狼嚎,叫爹喊娘。
“你是什麼人?”目標人物也站了起來,夾著雪茄的手指向男子,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你是什麼人。”男子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淡淡地問道。
目標人物還想發飆,突然房間裏的燈亮了,他看著男子的臉,嘴慢慢張大,臉色驟變,臉上的肌肉不停地哆嗦,楞是沒說出一個字。
男子的視線掃過他的臉,投向茶幾上。慕綰綰的包丟在那裏,旁邊散落著口紅,零錢包,名片,安全套,迷情噴霧……
他慢步過去,腳直接踩過那些躺在地上的保鏢,有條不紊地把東西放回包裏,再緩步走出了房間。
整個過程中房間裏鴉雀無聲,目標人物的腿一直在打哆嗦,動也不敢動一下。
“老板?”門關上了,有個保鏢終於大著膽子叫了他一聲,“那是誰呀?”
目標人物長長地吐了口氣,腿一軟,跌坐到沙發上,顫聲吐出一個名字:容湛。
走廊裏。
慕綰綰驚魂未定地擦了把汗,向男子深深鞠躬。
“謝謝先生幫忙。”
容湛眉頭微擰,抱起雙臂,沉靜地看著她。
慕綰綰沒等到回應,抬頭一看,心跳頓時快到了二百八!
四年未見的容湛!
四年了,他愈加沉穩,雙眸幽黯,目光冷峻,好看得無邊無際,霸氣得無法形容。衣服有點皺,神情卻鎮定得很,仿佛剛剛不是打架,是去聊了個天。
“四、四……四哥……”她的臉蹭地一下脹得紅透了,結結巴巴地問好之後,又給他鞠躬,大聲問安:“四哥好。”
“容湛,這是誰啊?”對麵房門口站著一名年輕男子,好奇地打量慕綰綰。
慕綰綰根本不敢抬頭。此時的她衣裙被扯壞了,露出了半角泛舊的純棉抹胸。頭發也亂了,妝化得特濃,口紅也抹到了臉頰上,從一邊的玻璃上看,醜得沒邊沒際!
簡直丟死人了!
容湛肯定不會介紹她的吧?
“我是……”她定定神,準備說自己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容湛收回視線,淡淡地說:“我家小五。”
“啊,這就是你家為了……收養的那個……”男子看向慕綰綰,話裏有話,並未說透。
慕綰綰也當成沒聽懂。容家收養她,當然是有原因的。
所以,即使她是容家收養的女兒,容家人也從未在任何場合帶她一起出現過,逢年過節的宴會也不會帶她一起。說到底,她就是容家花錢養著的一隻小貓,有需要她的時候才會叫她出來。平常沒人會提起她。
下一秒,容湛把外套脫下來,包住了她的身子。
“進來坐會兒,等下一起回去。”他沉聲說道。
“哦。”慕綰綰乖巧地點頭,捏緊衣角,勾著腦袋跟他進了房間。像隻犯了錯的小兔子,等著主人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