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進了病房,身後還跟著不少護士。
我被他們一陣擺弄,又是看瞳孔,又是聽診器聽心跳。
甚至他們還推進來不少儀器,給我做各種各樣的檢查。
徐詩雨就在旁邊等著,我感覺她比我還緊張。
我約莫被他們折騰了半時,其他的人才逐個離開病房,隻剩下一個主治大夫。
他摘下聽診器,皺眉看著我。
這會兒我才有點兒不安,我身體狀況很糟糕?
正打算詢問,他卻已經先開口了。
“二十三歲?”
我點點頭。
他眉頭皺的更緊,沉聲道:“身體素質很差,你三十四五歲我都不會懷疑,你的生活習慣有很大問題。”
“好端端一個年輕人,長期熬夜,已經沒有睡眠質量可言了。”
“病例上頭我看了,不到半年,你胳膊就骨折過兩次?”
這主治大夫,並不是當初給我治療斷臂的,可他的話卻令我心頭一窒。
當初引動那鐵牛進入江裏,拉破地下河的閘門,我給顧若琳擋了一下骨折。
之後也因為一係列事情,短暫時間手又受傷了第二次,那時候的大夫就過我一次。
對於我來,這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一時間,我沒有開口回答。
主治大夫搖搖頭,歎了口氣,才道:“年輕的確是本錢,可這身體卻禁不住一直無底線的折騰,你的身體機能很差,先住院一段時間,想要恢複過來,需要長期療養。”
“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沒辦法恢複完全了,有些損傷是不可逆轉的。隻能夠保證以後不出問題。”
語罷,他也沒有再別的,和徐詩雨招了招手,明顯是讓徐詩雨跟他出去。
之後的幾分鍾,病房裏頭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從床頭摸索出來手機,我打開相機,用前置攝像頭當鏡子。
我臉色的確很憔悴,眼角略有幾條魚尾紋,鬢角的頭發混雜了好些斑白。
雖然隻是損傷了十年陽壽,模樣看上去也就蒼老了十歲左右,但是我身體的確很糟糕,甚至都比不上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
這並不隻是陽壽損耗。
我心裏頭很清楚,這和我頻繁使用殺術脫不開關係。
上一次滅掉王家傻子,殺術對身體也有損耗,隻不過那時候我二五精氣飽滿,陽壽充沛,沒有什麼感覺。
並且當時我隻用了一次殺術,滅了王家傻子一個血煞而已。
這一回是三次!
分別兩具羽化屍,還加上血煞化青的囡。
在我身體變得更糟糕的情況下,用三次殺術除掉了更強的屍,消耗可想而知……
隻是我現在不曉得,損傷的除了陽壽,到底還有什麼……
按照陰生九術之中的描述,使用殺術斷母子煞兩條命,會有譴。
頭一次王家傻子隻是普通血煞,這一回囡算是母煞,我會不會遭報應?
思索之餘,我也沒有後悔。
囡命苦可憐,她已然報了仇,手上卻還有其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