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曄生又笑了笑，甚至摸了摸陸鳴的頭：“菜上來了，快點吃吧。”
陸鳴卻是掛了心，當天晚上總算沒有給梁曄生推送睡前歌曲，轉而發送了幾張猛男照片：“你看這些怎麼樣？”
梁曄生沒有正麵回答，問：“你在看什麼？”
陸鳴說：“原來還有同性戀交友軟件，我就下了一個，不過有的人太惡心了，一來就給我發那種很黃的圖，我就沒理。這幾個人頭像露臉了，我看著還行。”
“這一般來說都是盜圖。”梁曄生告訴陸鳴，“你下這個幹什麼？”
“我看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陸鳴有點擔心地問，“是因為你說的找不到男朋友嗎？”
“……”梁曄生想，這似乎比因為發不出文章心情不好要體麵一點，“大概是。”
“肯定是因為你工作太忙了。”陸鳴安慰他，“你一看就是那種很有魅力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操，這人真帥，郭倩倩要後悔沒來了。”
梁曄生又笑，雖然陸鳴並不能看見：“你很關心我。”
這次換陸鳴愣了愣，他想，自己好像的確沒有這麼關心過其他的朋友們。
但是同樣的，他的其他朋友們，也沒一個像梁曄生。
“其實……”梁曄生悠悠然開口，“我這段時間，也有過一個挺有感覺的人。”
“誒？”陸鳴覺得自己大概不認識，便沒有問是誰，“那然後呢？”
“好像沒戲。”梁曄生虛偽地歎氣，“我打算放棄了。”
想談個戀愛居然這麼難嗎？陸鳴都有些替梁曄生苦惱了。
“也別那麼快放棄嘛，”陸鳴還鼓勵梁曄生，“我朋友追女孩兒也都挺困難的，每天早安晚安問候人家都不理，後來還是追到了。”
“是嗎。”梁曄生聲音有點低，“那我再試一試。”
“陸鳴，”梁曄生又問他，“你談過戀愛嗎？”
“我才二十一歲，”陸鳴滿不在乎，“談什麼戀愛浪費時間，還不如跟人多打幾場籃球。”
他這才又想起來：“對啊，你要是去跟人交往了，那我大概不能來找你吃晚飯了，你對象是男的，肯定不會答應的。”
其實他們倆並沒有什麼共同領域的話題，但陸鳴的確喜歡和梁曄生坐在一起天馬行空地說話，比如讓梁曄生看他的牙齒長得怎麼樣，給梁曄生發很多的歌來聽，一人一隻耳機，有時候轉頭看見梁曄生頎長的脖子，覺得梁曄生有形容不出的好看。讓他為了付賬把錢花光也沒什麼。
會讓他有些想卸載掉亂七八糟的同性的交友app，放棄給梁曄生找到一個夥伴。
梁曄生卻還在不太認真地開玩笑：“那不吃晚飯了，吃早飯。”
陸鳴卻沒有從憂愁裏解放出來，他的圈子其實並不大，就是鹿山這群玩hiphop的朋友，和一些在網上加了好友的rapper或同行。如果不能跟梁曄生再當朋友，他總覺得……不知道為什麼，不那麼舒服。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梁曄生描述這種情緒，要是和徐鷗他們說，怕是又要被亂開玩笑，就隻能卡在那裏，連繼續和梁曄生說話也不太積極了。
梁曄生似乎也意識到了陸鳴的低落，再聊了幾句，就說要休息了。
“晚安。”梁曄生卻又在掛了電話以後，給陸鳴發過來。
陸鳴呆呆地看著信息裏簡單的兩個字，他其實有點茫然，但是又好像，有些什麼別樣的東西在他心裏開始生根發芽了。
他想，先睡了，不管怎麼樣，明天又會是見到梁曄生的一天。
要再等快一個月，他才會咬著玻璃瓶飲料的吸管，猶豫著問梁曄生：“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梁曄生又是眼睛裏帶著笑看向他，然後探身親一下他的臉，讓他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