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曄生願意，他可以選出一百處足夠有情調的旅遊勝地，從國內到國外，甚至可以去南極。
所以，不是不能，隻是不想而已，他隻是不想花精力在這上麵，讓陸鳴自己選，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都行。
他這樣說服著自己，可是和陸鳴一起登上飛機的時候，還是有些遲疑。
陸鳴還在看著手機，有點一驚一乍：“啊，A城降溫了！”
陸鳴很怕冷，現在已經穿得裏三層外三層了，他轉頭看梁曄生：“你穿得這麼少，會冷的吧？”
梁曄生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溫度，隻比C城低了幾度，他覺得還好，應該不會冷。但陸鳴既然問了這個問題，梁曄生也不太打算說實話：“是有點冷。”
陸鳴露出了“果然是這樣”的表情，把繞在脖子上的短圍巾拿下來，給梁曄生係上。語氣裏還有點教育梁曄生：“你這麼穿很容易感冒的。”
雖然的確很吸引人眼球，也讓陸鳴有些忍不住再多看梁曄生好一會兒，但還是健康比較重要。不能一到美利堅，就被資本主義的冷風給打倒了。
他其實不太會係，隻能胡亂地把圍巾繞作一團，就算完工了。整體一看，又覺得和梁曄生這一身穿著十分不搭，又伸手想要解開。梁曄生卻把他的手給抓住，輕聲說：“挺好的，別解了。”
梁曄生又重複一次：“有點冷。”
“先生需要毯子嗎？”這家航空公司的空乘倒是挺熱心。
陸鳴替很冷的梁曄生要了一條毛毯，給梁曄生搭上。然後才說：“我有點困，先眯一會兒……”
前些天徐鷗給他介紹了個工作，給一位rapper做新專輯，陸鳴這些日子都是守在錄音棚裏的，直到昨晚淩晨才全部搞定，總算可以輕裝上陣和梁曄生出去了。
他睡著睡著，就開始無意識地覺得座椅的靠背不太舒服，需要尋覓一個更滿意的地方，比如梁曄生的肩膀。而那條毯子，自然也是又蓋到了陸鳴的身上。
陸鳴睡了沒一會兒就醒了，麵前放著杯可樂和飛機餐，梁曄生說：“剛才叫你沒醒，我就給你拿了。”
空姐遞過來的時候，還對梁曄生說了一句：“你弟弟真粘你。”
梁曄生當時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空姐就推著餐車走了。現在想起來這件事，又看著睡得頭發都有些亂的陸鳴，梁曄生突然開口：“叫聲哥哥。”
陸鳴正咬著麵包，他不可思議地轉頭看梁曄生，像是聽到飛機馬上要墜毀的消息，他說：“我們一般罵人都是讓對方叫爹。”
梁曄生不是很想跟陸鳴討論這種話題，也很難說清到底是想讓陸鳴幹嘛，還是把紙巾遞給陸鳴，讓他把嘴邊的碎屑擦幹淨。
陸鳴就餐完畢，把東西都收拾好，倒是注意到了毯子，又拉了一半蓋到梁曄生的腿上：“你穿得比較少！”
他關心人的方式仍然不得章法且老土，但顯然梁曄生很受用。也正是因為陸鳴這努力學習進步的精神，才讓梁曄生鬼迷心竅，答應了和他一起去美國A城的——音樂節。
陸鳴當然知道梁曄生對這個選項感興趣的程度實在有限，提都沒跟梁曄生提起，隻是列在他的出行清單裏，其他的選項都要正常浪漫得多，但拿給梁曄生以後，梁曄生直接就選了這個。
“有你喜歡的歌手吧？”梁曄生是這麼說的，“就去這個。”
但去是去了，讓梁曄生跟著全場氣氛一起嗨，實在就有些太難為人，陸鳴並不打算這麼做。更何況他自己還要擠到前排去蹦，還是讓梁曄生待在外麵隨便逛逛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