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這才醒悟自己換了個地方,晨曦在給她介紹朋友。頓時有些羞怯的紅了臉龐,幸好有麵紗擋著,“你,你好。”她有些慌亂的將手上的冰淩放在了一邊,衝著雙兒伸出了手。
雙兒將手輕輕從她手上蹭過,算是握過了。
“你們怎麼又跑到這裏了?自打你走了之後,那隻雪雕三番五次來我店裏。”雙兒懶洋洋的念叨著,“幸好當初那枚啟靈珠夠厲害,不然我隻怕在這裏等著你的就不是我了。”
晨曦這才有些後知後覺。“你怎麼一直不出來。”
“受了些傷罷了。”雙兒又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笑著。
晨曦神色一凝,起身進了櫃台裏麵。
“哎,沒什麼好看的,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又回了這裏。”雙兒往裏麵挪了挪,但是明顯能看出她的力不從心。
“姐姐是來找人的。”九一轉轉眼珠子,終於想起自己是怎麼被變到這兒的了。
“我想起了一個法子。”她眼睛猛地一亮。
這時候晨曦已經進到了櫃台裏麵,雙兒長裙拖地,讓人看不清明狀況,晨曦伸手便要摸上去。雙兒抬手去擋,慵懶的狀態陡然散去了幾分。
“沒什麼好看的。”
越是這樣,晨曦心裏的不妙感就越大。
她將手按了上去。
靈力透過掌心,流入了掌下隔著衣料的腿中。
一點小傷?!她的腿分明是叫人給廢了!
“怎麼會這樣。”晨曦目光裏劃過一道冷凝,“我去幫你報仇。”她起身便要離開這裏。
“別。”雙兒伸手拽住了她,“怎麼這次回來,突然變得這麼有底氣了。”她笑的眼睛彎彎的,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痛苦。
“我們妖獸的仇,都要自己報才好,更何況,他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雙兒輕輕哼了兩聲。“你請我喝酒就好了。”
“可是是因為我,他才會找你這家店的麻煩。”
“老娘敢在這裏開店,自然就不怕砸場子的,他敢挑事兒,我就敢接著!”雙兒手掌往桌子上一拍,竟也生出了幾分豪氣。
九一半天也沒聽懂她們在說些什麼,看著晨曦抬眼向自己這裏開來,有些欣喜的湊了過去。伸手在晨曦的眼前抹了一把,手中喃喃著晨曦聽不懂的音階。
晨曦隻感覺九一的手離開的時候,她額心的藍寶石亮的過分。
“這下好了,姐姐你可以看到你父親曾經走過的路了。”九一咬咬下唇,“不過我能看到最近的時間就是這裏了,似乎是很多年以前了。”
“總比沒有消息好。”晨曦輕歎一口氣。“我知道我該去找誰了。”
“你不該請我喝個酒麼。”雙兒眼巴巴的推了推酒壇子。
晨曦失笑,“這酒對你這腿被凍結的經脈確實有益,我興許有辦法幫你恢複。”她神色中斂了幾分溫柔,這些妖獸,都當得起一句真性情,比猶猶豫豫諸多牽扯的人類來的簡單的太多了。
她伸手摸上了酒壇子。
晨曦已經做好了用靈力生生將其破開的準備了,沒想到,季雲飛設下的封印對於她來說形同虛設,很輕易的就被她揭開了蓋子。
幾乎瞬間,酒香便從壇口飄散而出。
從酒壇之中飄出了幾個淡金色的字體,行雲流水,一看便是出自季雲飛之手,“相思最苦口,同行總甘醉。”那字跡閃了兩下便消散在了空中。
晨曦第一次對酒生出了幾分興趣。
她還沒什麼動作呢,就感受到了四道仿佛能把她穿透的目光,卻是九一和雙兒都一副垂涎的樣子緊緊盯著她手中的壇子。
“喝吧。”酒壇往桌上一撂,雙兒不知道從哪兒又摸出了三隻碗,一人麵前擺了一隻。
晨曦給自己倒了一個酒底兒,然後端著陶碗慢慢離開了兩個商量著分酒的人的身邊。
這酒,果然是先苦後甜的,季雲飛釀的酒,帶著一股純粹的果子味,僅僅一小口,就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騙子。
麵頰上多了兩道淚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著,心好痛,她的神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不穩定的動搖著,晨曦悶哼一聲,慢慢抬手擦去了唇邊溢出的血線。
她根本定不了魂。每次將近成功的時候總會有觸動她心緒的舊事,季雲飛,季雲飛,全部是季雲飛,你都從我的生命裏消失了,為什麼卻出現在我生活的每一處。
她有些著惱的將陶碗狠狠的擲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的巨大響動,讓她略微平靜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