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的這一記對拳，其實讓嚴老的內心，也隱隱有些驚訝。
畢竟，早期作為一名道家弟子，嚴老掌握一定的內勁，能夠熟練地運轉體內的氣脈，從而使得全身的力，聚焦在一個點上。
這並非什麼玄幻的武功，就像少林寺的武僧，能練出抵擋一般棍棒的金鍾罩鐵布衫，實際上也是對體內氣脈運轉的一種利用。
小成者如此，而大成者對氣脈的運用自然更加爐火純青，那些隱匿在寺廟的高僧，林間的道長，有些人的實力，是真的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
然而，令嚴老驚訝的是，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出，剛才那一拳，秦凡用的完全是自身的蠻力，但是那股力量極其蠻橫，一下子打散了嚴老那已經彙集在拳頭上的內勁。
這一拳，嚴老倒退了五米。
而秦凡，隻是倒退了三米。
甚至，嚴老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竟隱隱作疼。
按理說，以前若是有人敢這般和自己對拳，對方的手骨定然碎裂無疑。
但這一次，嚴老觀察到，秦凡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已。
他的骨頭，難道是鐵做的不成？
“嗬嗬，看來，你是道門弟子？”一拳之後，秦凡沒有急著發動下一輪的攻擊，而是有些戲謔地盯著嚴老，問道。
修為高深的道長，秦凡並不是沒見過，更不是沒交過手。
所以，這一拳，秦凡便反應了過來。
嚴老眯了眯眼，冷哼道：“知道就好，小子，你隻要識相離開，我無心要你的命。”
“不過，你怕是被哪個道觀，給趕出來的吧？三年前，我認識一個武當的道長，他的內勁，可比你深厚多了。”秦凡揉了揉自己的拳頭，說道。
而聽到武當兩個字，嚴老有些蒼老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頹然。
因為，他當年，正是武當的弟子，後來因為心性不正，被武當除名，趕了出來。” 自那以後，嚴老就進了楊家，一直在背後，保護著楊誌成，同時也替楊誌成清掃了不少障礙，殺了不少人。
“小子，既然你跟武當的道長交過手，那你應該明白，以你的實力，就是以卵擊石，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帶著你的人離開，我保你不死。”嚴老的表情變得嚴肅，冷冷地說道。
“嗬。”秦凡譏諷地一笑，“那你知道，你和當年我遇到的那位道長，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是什麼？”一直以來，這都是嚴老，最想知道的答案。
因為，當年被趕出武當時，被冠上心性不正的罪名，嚴老根本想不通，自己的心性，到底何為不正？！
這一點，嚴老在殺人之前，一直都悟不透。
而替楊家殺了人之後，嚴老就將仁義道德四個字全部都放下了，潛意識裏麵，已然接受了自己心性不正的事實。
“武當的王道長，那是真的心善，而你，不過是偽善。偽善，比邪惡更惡毒！”秦凡義正言辭地說道。
就像方才嚴老口口聲聲要饒過秦凡等人，真正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心裏沒底罷了。
要是有底，嚴老痛下殺手，或許不會有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