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我在你家門外轉了兩個小時。”
“為什麼？”
“當然是想留下和你一起睡！”
她頰上一熱。
“不過……最後我還是忍住沒有去，怕把你嚇壞，以為我是個混蛋！”
桑榆的手指輕輕撫過杯身，“後來，你是不是走上台階，又離開？”
江東隅挑眉，“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根本就沒睡啊，還以為是小偷，嚇了一跳，我原本還想給你打個電話的。”
“然後你就會聽到窗外響起電話鈴聲！”
說到一半，江東隅自己已經失控出聲，桑榆也跟著他一起笑起來。
笑了一陣，兩個同時抬起臉，隔著桌子看向對方，很自然地伸過兩手，握住對方的手掌。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田田的？”江東隅輕聲問。
“我們結婚之後不久，我原本想著等辦婚禮的時候，再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桑榆的手指輕撫著他的指背，“我們離婚之後，還曾經想過不要她的，可是我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她已經是成形了，有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隻是還小小的……我……我又舍不得了。這些年，虧得有田田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撐下去！”
江東隅的眼睛熱熱地疼起來，“我好多次想都要去找你的，可是……又害怕……腫瘤切除化驗是良性的，可是醫生說……這種情況還是有可能複發，危險期至少是五年……我真得害怕，害怕會複發，害怕你愛上別人，害怕你已經結婚生子……所以我努力讓自己恨你，好讓自己能夠控製自己！”
從椅子上站起身，行到他身側，桑榆扶住他的側頰，指尖輕輕地撫過他的頭發。
很容易就在一側的頭發間，發現那個月牙形的傷痕。
輕撫過他的傷痕，她的手指輕顫。
“現在還會疼嗎？”
江東隅輕輕搖頭，將她拉過來，坐到自己腿上，手圈住她的腰身，一隻手就扶住她的臉，“以後，我再也不會騙你任何事！”
“不僅如此！”桑榆抬手捧住他的臉，眼睛亮亮地對上他的墨眸，“我還要你發誓，再也不許離開我，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許！”
江東隅豎起右手，一字一頓。
“我、發、誓！”
她滿意揚唇，然後抬起右手在半空，正色開口，“我也一樣，我發誓，從今天起，再也不會瞞著你任何事，再也不會離開你，哪怕是你趕我，我都不會走！”
伸過手掌，握住她豎在半空聽右手，他彎下身來，吻走她眼角的淚水。
“就算你想走，我也不會允許的！”
隨後，他的吻就再次落下來。
從眼角到鼻翼，最後落在嘴唇，小心翼翼地吻走她的淚水，如貪婪的人吻著自己丟失已久的珍寶。
她的唇上有淚水的味道，微鹹，微澀。
不過很快，那味道就重新化為甜美，獨屬於她的甜美。
他自然地加重那個吻，她就伸過手掌，擁住他的頸，側著臉，分開唇，配合著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