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呀，娘們啊！”
六子嘴裏罵，自己也朝著一邊兒抹了一把臉。
“咳！”蘇懷瑾咳嗽一聲，“好了，先把文件簽了，中午……叫上你女朋友，咱們兄弟幾個好好地吃頓飯，我請客！”
大家都知道，這一頓就是散夥飯，平日裏最愛調侃的六子也是一聲沒吭。
山妖抹一把眼睛，重新把簽字筆拿起來。
正準備簽字的時候，他的手機就響起到。
看到屏幕上，自已女朋友的電話，山妖皺著眉，隻當是女朋友又催促自己。
“又催，天天跟催命似的！”
“怎麼說話呢？”蘇懷瑾皺眉瞪他一眼，“人家女孩子跟著他好幾年，不容易，以後你對人家好點！”
山妖歎了口氣，沒出聲。
“老大，山妖對嫂子挺好的！”六子小聲說。
這一點，其實大家都知道。
兩人是上學的時候就認識，女朋友後來上了中專，畢業工作。
他則入了伍，到後來進特種大隊。
平日裏，山妖對女朋友是真得好，平日裏有點錢都攢著，一點也舍不得花，全是給女朋友寄回去。
過年過節隻要有時間，肯定是第一時間打電話。
這一回，要走了舍不得，難免有點小情緒。
調整一個情緒，山妖將手機接通送到耳邊。
“我這……正辦著呢，和哥幾個呆會兒，中午老大說請咱們吃飯！”
“不用了。”女朋友在電話那頭說。
“什麼就不用了，老大一番心意。”
“看你急的，我是說，我這就要走了，你們幾個在食堂吃就行了。”
“走？！”山妖一怔，“你走哪兒去？”
“回家啊，我現在就在火車站呢，票都買好了！”
山妖急了，“不是……你……你自己走算怎麼回事，我……我這不是都退伍了，你還要和我折騰啊？！”
“我就折騰，怎麼得，不行啊，不要我了？”
“不……不是！”山妖皺著眉，看看旁邊幾個盯著他的兄弟，“你有話好好說，什麼意思啊！”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兩人說好了，他過來辦手續，她去買點東西，難得來帝都一趟，給父母帶點新鮮的東西回去。
他這人還在隊裏，她怎麼就走了？！
電話那頭，女孩子吸吸鼻子。
“我知道，你舍不得走，所以……我想好了，你就留下吧，別走了。”
“不是……”
“你聽我把話說完！”女孩子深吸口氣，“你安心在隊裏，好好工作，爸媽那邊，我自己想辦法，反正咱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也就是鬧鬧別扭，過幾天就沒事了。”
山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說，我……我不用退伍了？”
聽到他這麼說，幾個人包括蘇懷瑾在內，都是驚訝地轉過臉，一個個豎起耳朵看著他。
“對，不用了，這下高興了？！”女孩子笑問。
山妖結巴起來，“不是……媳婦兒，你……你說真得假的！”
“傻瓜，這麼大的事兒，我能和你說著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