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海其實是想要把人給扔掉的。
不過這樣似乎太無情了,陸母不知會如何想他。
如今他還需要這個母親為他謀劃,陸時海道:
“總不能讓他這麼躺著,這傷口不處理,弄不好會死人的。”
錢錢,家裏哪還有錢,陸獵戶治好腿後家中積蓄所剩無幾。
後來雖有父親貼補一些,可那些貼補在縣城過日子都花光了。
陸母為難了。
“時海你不是結交了很多朋友嗎?你看…”
陸時海不高興地道;
“娘,這個法子不行,我要是去借錢,大家會看不起我的。
我以後要怎麼混?”
然而,這兩人忘了,自從陸時海進入大牢後,他們的日子就不好混了。
現在在村裏還能過下去。
隻不過是大家消息不靈通。
又或是有人知道消息,打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提罷了。
隻是他們母子現在還不惹事,一旦惹事,這些會一下子就如同炸/彈一般,一下子爆炸出來。
陸母道:“時海你是家中的長子,都十四五歲了,家中情況你也了解,該是你為家裏分擔的時候了。”
聽到時海一口拒絕的話,陸母十分不高興,哪怕猶豫一下也好啊。
然而連猶豫都沒有。
如今在這個家裏麵子真不值錢了。
陸時海生氣地問道:
“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要放棄我嗎?”
若是母親敢放棄他,他就敢把陸時宴的身世弄得人盡皆知。
以為能靠著陸時宴過上好日子就不要他這個兒子了嗎?
想得美!
陸母道:“時海你怎麼這麼說話,娘什麼時候說要放棄你?”
她打量著陸時海,僅為幾句話就一臉怒容的兒子。
還不分對錯的指責她,這真是她的兒子嗎?
陸時海發現陸母奇怪的神色,知道自己過於憤怒,把不該出現的情緒表達出來了。
“娘,我錯了,我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你想想我一讀書人,被陸時宴弄進牢房,現在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我哪敢出門。”
越說陸時海越憤怒,他心裏矛盾極了。
一邊希望他能靠陸時宴過上好生活,一邊希望自己能夠超越陸時宴的身份,將他踩在腳底下,不受他任何恩惠。
同時,心裏也在怨恨陸母與人有染,讓他抬不起頭。
陸母聽後,也難過了起來。
雖然陸家主對陸時宴的身世知道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得知陸時宴身世之時沒有做出任何表態。
想來是不會認回這個兒子的!
她心裏放鬆的同時,不免有些難過。
陸母曾經也希望陸家主能念及舊情,對待她好一點。
現在經過她父親這麼一鬧,估計陸家主不會再認陸時宴。
除非陸時宴那不孝子還有用處。
瞧著針峰相對的母子,林管事皺了皺眉,張嘴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焦急不行,卻也無法。
陸時海吼道:
“你給我安靜點,影響周圍鄰居休息。”
陸母也跟著道:
“爹,不管你要表達什麼,我都不會明白,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我能不計前嫌收留你,你就安分點。”
林管事不喜母子兩的言語,奈何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
心中有仇恨,他還不想死,唯有想辦法讓陸母帶著他去找神醫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