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林宴上。
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大家紛紛跪地相迎。
禮罷,大家紛紛入座。
平陽帝坐在上首,舉杯說話:
“今年的狀元,榜眼,探花真是英傑才俊。
希望各位進士能在日後的官場中為百姓謀事,為國出力。”
他的視線卻在陸時宴那裏轉悠。
陸時宴恭敬地站在那裏,舉著杯子,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喝酒後,眾進士方才坐下。
宴會開始了,絲竹管弦,嫋嫋餘音。
齊貴妃道:“皇上,今兒臣妾聽皇兒說探花變成了桃花,這事可是真的?”
十年的時間,足夠後宮勢力進行一次更迭。
當年的淑妃憑著娘家齊丞相與兒子變成了貴妃,而三皇子的母妃成了四妃之首賢妃。
賢妃也跟著道:“貴妃姐姐,這事是怎麼回事?”
當日若不是因為慕暖與陸時宴他們,她絕對不會與貴妃之位失之交臂。
更可恨的是皇上還讓她兒子娶慕家女兒。
皇命不可違抗,但是如何對待兒媳,那就是她說了算。
齊貴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平陽帝銳利的眸子閃過一道暗芒,看向陸時宴道:
“陸愛卿這是招惹了哪家姑娘,需要朕賜婚嗎?”
這話在別人耳中是天大的恩賜,可在陸時宴的耳中就變成了平陽帝巴不得棒打鴛鴦。
“回皇上,是臣的未婚妻送給臣的桃花。”
一句話驚得平陽帝差點站起來,緊抓著把手克製住了。
“哦?改日帶進宮讓太後瞧瞧。”
皇上都認可的婚事,他們還能拆散?
想要榜下捉婿的人杜絕了心思。
陸時宴心裏不願意,麵上卻應下了。
而陸寒偷瞄了一眼陸時宴那裏,眼中閃過一道難以言明的目光。
平陽帝略坐了一會便離開了。
皇上走人,作為他的女人自然不可能再留下,也跟著離開。
隨之,宴會更加歡暢。
陸時宴端坐在自己在的位置,沒有與任何人結交的意願,心裏一直在想著今日所見的那道紫衣身影,也想要趕緊離開。
楊誌傑用胳膊肘子推了推陸時宴:
“陸兄你心事重重的,怎麼了?”
陸時宴斂下心思,看向楊誌傑道:
“無事,你怎麼不去走動一番?”
“陸兄,你我出身寒門,雖中了進士,可在那些世家眼中壓根不算什麼,我何必去碰一鼻子灰。”
從來京城那一日,他便知道其中的門第差距。
陸時宴伸手拍了拍楊誌傑的胳膊,安慰道:
“楊兄現在你不是在清河書院,更不是讀書人。
你是官場中人,你必須去適應隨之而來的不公。”
楊誌傑看著前方陸寒與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誌氣風發的樣子,說道:
“對我們寒門子弟來說,讀書就能改換門庭,這也是我的初衷,可現在我有些茫然了。”
陸時宴從認識楊誌傑到現在,知道他的心思,試探一問:
“你想要外放?”
楊誌傑道:“原先有這個想法,可我看到慕暖妹妹的禮物,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