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慕暖起床後便來到陸時宴的房中。

此時,陸時宴已經醒來,毒醫王在為他診脈。

待毒醫王收回手,慕暖問道:“師父,他情況如何?”

陸時宴眸子微動,帶著震驚一閃而過。

曾經陸家主帶著他去往王家醫治臉上的燙傷疤痕。

當時,慕暖並未叫毒醫王師父,看來是他們隱瞞了此事。

毒醫王瞥了一眼他,“這小子命還真大,性命無憂,隻要調理半年又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即便是換血,也不可能把全部血液都換掉,仍舊還有毒素殘留在他的體內。

不過是微量的,不會危及他的性命。

這時,剛走進來的陸夫人聞言,用帕子抹了抹眼淚,上前向毒醫王道謝。

陸時宴複雜地看著陸夫人,剛失去母親,如今又得到了,可他為何沒有一丁點高興的意思。

或許她在意的是她有血有肉的親兒子,而不是養育過人。

“時宴,你想要吃什麼,娘去給你做。”陸夫人站在床前,看著半靠在床架上的人,輕聲細語地問道。

陸時宴收回目光,看向慕暖道:“暖暖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個人待著也是可以的。”

他不是真正與慕暖相處的人,如今他還不知道如何不讓她發現異樣,隻能減少兩人見麵的機會。

陸夫人想到慕暖這些日子對她兒子的心思,也見過她在這裏處理公務的情景,聽陸時宴這般說來,她心裏生出了一個想法。

“時宴,王爺這般忙碌,要不你跟我回陸家?娘這些年都不在你身邊,可否讓娘有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陸時宴聞言,心思一轉,這裏他人生地不熟,可在陸家不一樣了,那裏畢竟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也可以避開慕暖他們這些對他熟悉的人。

“暖暖,我…我想回家看看。”

慕暖心中閃過訝異,腦中閃過一個飛掠而過的想法,不過她沒有抓住。

斂下眼中的晦暗不明,抬眼看向陸時宴,她道:“你真想回去?”

此時,慕暖的心中隱隱地期待著陸時宴說出拒絕的話,然,他沒有。

“嗯,陸夫人每日都來看我,我很感動,我也知道她當時並不是有意弄丟我的……”

陸時宴絞盡腦汁地尋找借口來回應慕暖。

失望在慕暖的心中不斷上升,最後變成了對陸時宴的懷疑。

慕暖並未立即去試探他,畢竟她重生這事不能漏了底。

“我命人為你收拾東西。”

慕暖說完,留下陸家母子兩人在房中,她與毒醫王,梅兒離開了房間。

“姑娘,姑爺怎麼能這麼說,就不知道會讓姑娘傷心嗎?”

慕暖勾了勾唇角,吩咐毒醫王繼續為陸時宴調理身體,又吩咐梅兒道:

“時宴在王府中的一切東西都不準動,為他準備其他相應的東西,讓他帶回陸家。”

她的時宴知道她與陸家有仇,也知道她此次來京城不會放過陸家。

把她當成家人,又見過陸家人如何處世為人的他,慕暖不信他會打著她的臉,入住陸家。

隻是這個陸時宴竟然做了。

慕暖沒有立即去驗證自己的想法,她倒要看看這個陸時宴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