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誌傑撐在地上正要撿筆的手,忽然被徐泓臻抬腳重重踩住,話音戛然而止,被慘叫聲代替。
辦公室的地板上鋪著軟卻綿密的地毯,季誌傑半隻手已經陷入其中,可見那隻腳的力量有多麼可怕。
慘叫聲驚起窗外兩隻不知名的鳥,撲棱著翅膀飛遠。
“你真是有趣,”
徐泓臻冷冷的開口,腳下慢慢的用力,碾煙頭一樣,“你到底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她是誰,憑你竟然也敢跑來這裏替她做決定?”
季誌傑疼的大汗淋漓,趴在他腳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要不是看在你當年射出了一粒有用的細胞,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到現在?”
“嗷,我、我不敢了,”
季誌傑慘叫地開口求饒,“很痛!泓臻求你放過我一次。”
徐泓臻冷睨他,“米小魚她已經擁有宏天集團的股份,你季家所有財產加起來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尾指,你現在再說說米小魚的家世怎麼樣?”
什麼?!
季誌傑雖然痛得滿頭冷汗,但到底沒有聽漏他說出的重磅消息,“米小魚擁有了宏天集團的股份?!!”
那個他棄之不顧的女兒究竟是憑什麼手段能爬到金字塔頂端的?
徐泓臻冷淡的加重了力道,季誌傑殺豬一般的慘叫又響起來。
聽進門外的人耳裏,分外刺耳可悲。
“再來招惹米小魚……”
徐泓臻慢條斯理的終於肯挪開腳,“下次廢的就不是你一隻手掌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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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誌傑捧著劇痛的手逃命一般跌跌撞撞地衝出來。
開門不偏不倚的對上米小魚冷漠且陌生的視線,他臉上的痛苦一下子尷尬地僵住,擰成扭曲又心虛的表情。
裏麵那些話……米小魚應該沒有聽到吧?看她一臉麵無表情的應該沒有聽到?
雖然那些話都是他親口說的,但季誌傑就是心虛癟種得不敢承認。
“呃,”季誌傑臉上勉強擠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路過這兒,便、便順路上來看看。”
說話時,他下意識的把受傷的右手背到身後。再怎麼說,他都是她的父親,怎麼能在她麵前出醜?
米小魚偏不如他意。
這種自私自利、惹人嫌惡還是軟飯王的人,她為什麼要讓他好過?
“手痛嗎?”
米小魚微笑地開口,“還是臉比較痛?”
她是沒有父親的,她寧願承認自己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也不會承認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她徹底清醒過來了,這種人是絕對不會有懺悔的覺悟的。
怪不得季珍兒大言不慚的出現在她麵前,恬不知恥的說出要她讓出徐泓臻這種話,原來背後有一個支持的人。
這家人每天都在刷新她的三觀下限!
米小魚全都聽到了!
季誌傑臉上閃過一陣的慌亂,下意識的開口辯解道,“米小魚,我剛剛的話……”
“徐泓臻剛剛的話你沒聽到?”
米小魚瞥見辦公室裏的男人正走過來,看戲一般挑笑,“今天打算把命也交待在這裏?”
看著季誌傑手腳並爬滾走的背影,米小魚久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