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咖啡室依舊沒有什麼人,連剛才那兩台零星的客人都付錢走人了。
隻有郭景坐在靠門邊的位置,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的眼睛都盯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沒有看到咖啡廳裏麵突然閃出一個身影,正硬拖著女同事往更裏麵走去。
女同事的雙腳持續在地板上亂蹬,臉色被勒得發紫,快要窒息的感覺讓她蹬腿的聲音越來越小。
沒有人能聽到。
這邊驚險萬分,那邊氣場死靜詭異,米小魚盯著季珍兒的臉,毛骨悚然。
“你瘋了是不是?”
她艱難的開口,眼睛睜的很大,緊盯著麵前的臉,“季珍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明知道繼續折騰下去就是一條不歸路!”
“你省省吧,你當然不想看到我,以為我季家破產了就沒人回來報仇!不想我回來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季珍兒皺眉,這些動作原本都屬於米小魚的,而她現在學來,惟妙惟肖。
“我就是不可能眼白白地看著你在徐泓臻身邊風流快活,就是要報當日你踩沉季家,搞得我們破產的仇。米小魚,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得出這個方法嗎?哈,”
季珍兒手指輕淺細慢地滑過純白色的咖啡杯,那天晚上受過的譏諷如電影重播一樣閃過她的眼前。
“我現在也不怕老實告訴你,是因為徐泓臻當初說過的一句話。”
米小魚微愣:“徐泓臻?”
他怎麼會牽扯進來?
“沒錯,就是後來有一次,趁著你不在他身邊,吳映梅幫我把他約回徐家的那次。”
季珍兒的表情陷入回憶裏,五個手指也不知覺的緩緩捏緊咖啡杯的杯沿,她有過差點和徐泓臻生米煮成熟飯的機會。
“那天晚上,徐泓臻明明就中了吳映梅下的藥,他明明就是極需要女人的時候,我主動獻身,主動放低身子貼上去,甚至都能看到他因為忍受藥效而咬緊牙關,持續滾落下來的熱汗,但你猜結果怎麼樣?”
回憶到這裏,季珍兒頓下來,眼睛從咖啡杯上重新回到米小魚的身上,咧開嘴角,似是自嘲又似是怨怒。
“他就是不要我!就是不要!冷著臉毫不留情就推開我,連多看我半眼都不肯,就跑去找你!!我究竟是哪點不好?我問他,問過他啊。”
季珍兒眼裏瞬間溢滿淚水,在米小魚麵前不自覺地流露出自己這段時間的彷徨和傷心:“我問他,我是哪點不好,我的家世樣貌哪一點比不上一個你?但是你猜他怎麼回答嗎?他說……”
“你不是她。”
米小魚眼前一晃,仿佛看到漆黑黑的晚上,徐泓臻正極力忍受著身體裏的欲~望,冷冽著俊臉,推開貼上來的季珍兒,冷冷地說出那句話……
你不是她。
幾個月前的確有一天晚上,徐泓臻回到家連衣服都沒脫下便迫不及待地要了她。那次米小魚隻覺得他比任何時候都勇猛,卻沒想到背後還有這種事。
“他說我不是你。哈,”
回憶的那晚片段啞然而止,季珍兒抬手,擦去眼底的淚水,自嘲地低笑一聲後表情重新恢複平靜。
就是那天晚上,徐泓臻說出自己不是米小魚那句話後,然後在那一霎間,她的腦海裏全部都是充斥著要變成米小魚的這個瘋狂念頭。
所以吳映梅一提出來,她根本不需要考慮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