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紅著臉,也不知誰先笑出了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早晨。
程舒耀帶著唐穆去了樓下吃小籠包,之後一同去了醫院。
月瑤昨日被刺激,打了鎮定劑,這會兒差不多也醒了。
程舒耀牽著唐穆的手,倆人一同朝醫院走去,“要去看她嗎?”
“嗯。”唐穆知道月瑤的身世後,有些同情,“走吧。”
倆人去了醫院的精神科的住院病房。
月瑤身份特殊,醫院給她安排了單間,外麵還套了間觀察的房間。
程舒耀沒有帶唐穆直接進病房,而是去了旁邊的套間。
套間不大,僅有九平方米左右,房間原本應該是牆的那側,換成了一麵巨大的單項玻璃,將病房裏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月瑤躺在病床上,麵容姣好,可有些疲憊。
套間裏有一名男子正盯著病房裏的月瑤,頭也沒回,“舒耀。”
“江冰。”程舒耀道,“昨晚上打的鎮定劑,這會兒怎麼還在睡?”
“鎮靜劑的藥效時常縮短了。”江冰眼底似蘊含著怒意,不等程舒耀反應,就被江冰撞到在一側牆壁上,“明明知道她這樣,為什麼還要刺激她!”
程舒耀被江冰的胳膊肘抵住,倒也沒有掙脫,“我跟月院長之前聯係過,想用‘以毒攻毒’的法子……”
“方案呢?”江冰惱怒,“月院長之前治療月瑤的病,全部都有方案,怎麼到了你這裏什麼都改了!”
唐穆在旁邊著急的想要幫忙,程舒耀示意她沒事。
“你不信,可以給月院長打電話。”
江冰歎了口氣,收回了胳膊,“我打了……根本就沒有方案,也沒有什麼萬全的法子。”
江冰是醫科大學畢業的,因成績優異,又主攻精神科,畢業後就被派給了院長做實習生。
後來就認識了月瑤,月瑤不發病時很正常,他隻當月瑤也是醫院裏的哪個實習生,倆人有說有笑,關係倒也挺好。
直到月瑤發病後,他才知道月瑤的特殊身份。
然後他就跟月掣一同專攻精神科,希望能夠將這種精神性的遺傳病治愈,或者能夠減輕。
可十年如一日,月瑤一天天長大,跟在她身上的病魔也變得強大。
等到他們終於發現有種醫療手段可以拔出病根時,月瑤已經錯過了最佳醫治的年齡。
這種神經方麵的遺傳病症,在患者產生極端悲憤的情緒時,患者會失去意識,產生自殘的行為。
唐穆從病房裏出來,皺眉道,“國外一丁點法子都沒?”
這個年代,國內的醫學水平要比國外落後很多,這也是為什麼有時候做手術,需要聘請國外知名的醫生來國的原因。
程舒耀點頭,“月院長的人脈很寬,如果有藥劑或者手術能夠治愈,也不會拖到現在,而且我臨走前聽月院長說已經聯係了X國那邊的醫學教授,一起對月瑤這種病症進行研究。”
唐穆,“希望能夠早日研發出治愈她病症的藥。”
程舒耀笑著摸了摸唐穆的腦袋,他家的穆穆心地善良,“你快回去學校吧,等會兒天黑不安全了。”
“嗯。”
程舒耀看著唐穆上了公交車,才轉身離開。
程舒耀剛到辦公室,又接了通電話,是月掣院長的。
“舒耀啊。”
“月院長。”
“別叫我什麼院長了,我現在隻是月瑤的父親。”
程舒耀緊緊捏著話筒,“月院長,我這輩子隻會娶我對象一個女人,您女兒的事情我很抱歉,也真心希望她盡快痊愈,可我無法答應您的要求。”
話筒那邊傳來兩聲幹笑,“我知道,知道……舒耀,我昨晚跟江冰通完電話,月瑤受到刺激後的反應太大了……你能不能騙騙月瑤?”
程舒耀猶豫了會兒,“抱歉。”
月掣低落的嗯了聲,便掛了電話。
病房裏,月瑤剛剛醒來,就堅持要找程舒耀,所有人都攔不住,也哄不住。
壓著月瑤胳膊的護工,“江大夫?”
“讓程大夫來一趟吧。”
程舒耀正在樓下值急診,這會兒正好有一名出車禍的患者需要立刻手術。
“程大夫,月……”
“我這裏需要手術,什麼時候稍後再說吧。”程舒耀讓護士立刻準備手術房,又對家屬說,“患者需要立刻進行手術,而且需要大量血包,相同血型的親屬等會兒去做趟皮試,需要的話能用上。”
程舒耀吩咐完,便進了醫生的消毒殺菌的房間,再次出來時,卻看到裏麵站著換號手術服的月瑤跟江冰。
“舒耀哥。”月瑤站在已經麻醉的患者旁邊,“我做的麻醉,保證他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