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席嫩黃色連衣長裙的紀小希坐在副駕駛上,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她二十多歲第一次穿這麼少女係的衣服,總是感覺怪怪的。
“很好看,不要怕。”
她驚異身旁的男人好像總能明白她心裏想什麼:“我哪有怕!就算怕你又怎麼知道?”
商祁延勾勾嘴角,以前她也有這麼一條嫩黃連衣裙,也穿得很好看,隻是這個蠢丫頭自從離開他後,就變得如此不上進和自卑,竟然還找了那麼渣的一個男人作男朋友,想想就生氣!
“因為你蠢。”
車子停在一處不起眼的獨棟歐式建築旁,紀小希不敢再多嘴,跟在商祁延身後。
電梯門一開,紀小希的嘴巴就張成了圓圓的o形。這棟不起眼的建築內部竟是極盡的奢華,即便是她這種市井小民都能看出,這些裝飾和設計,絕對不是她這種階層的人能消費得起的。
“商總。”
“老位置,這次忌生冷。”穿黑色西服的侍者深鞠一功,就帶著兩人朝裏走去。
紀小希幾乎沒有穿過高跟鞋,出門前被強迫換上一雙銀色小高跟,此刻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隨時都要摔倒。
“扶著我。這棟建築是二戰時俄國人興建,期間被征服征用過一段時間來接待國際外賓。後來就一直作為京都第一餐廳,當然,不對外開放,隻接待會員。”
拉著那隻溫熱的大手紀小希依舊走的顫顫巍巍:“其實你帶我去吃個肯德基,我就很感恩戴德了。”
“在這裏會碰到我很多朋友,你別犯蠢給我丟人。”他想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給這個小女人,讓他圈子裏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知道,他商祁延的女人是她,不可能是別人。
紀小希這才抬頭打量起為數不多的客人,她竟然有一小半麵熟,當然都是她在電視或者雜誌上見過的名人。
商祁延和他們遙遙點頭,紀小希隱約看出即便是他好看的嘴角上揚,所露出的笑容也充滿疏離,與和她獨處時判若兩人。這時他才真正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京都第一總裁商祁延。
她開始慌了!
“我我我,我覺得我的氣質不適合這兒,我家樓下的麻辣燙更適合我!”說罷她掙脫商祁延就想逃回電梯。
商祁延太過優秀,和她本不應該有任何交集。她不能再在他的世界裏越陷越深。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她自信她有辦法不會懷孕,三個月後他們兩人就應分道揚鑣。這一生,不應該再有任何交集。
“懂什麼叫胎教嗎!難道我的孩子要去吃麻辣燙?”
你的孩子是個卵子啊!當然這句話她沒敢說出聲。
這頓飯紀小希如同嚼蠟。即便是在的特別包廂裏,她還是挺直腰板,嚴格恪守以前從網上看來的禮儀知識,生怕給商祁延丟人。
“好好吃飯,你這樣我也沒辦法吃飯的。”
男人放下筷子,雙手交叉皺眉看著對麵姿勢如僵屍一般的小女人。
“你吃好啦?趁還沒碰見你認識的人和我給你丟人之前,咱們快走吧!”紀小希昂首挺胸目不斜視麵帶標準微笑,左手扶盤右手筷子,隻是一雙大眼睛滿是可憐巴巴的祈求。
這裏和她格格不入,仿佛此時她才注意到他閃著冰冷金屬光澤的百達翡麗,定製西服上精致袖扣和領針。以及她身上的首飾和衣裙,如果沒有那場交易,這些東西恐怕是她這一生連見都沒有機會見過的吧。
商祁延深深歎了一口氣,嘴角緊繃繞道桌子另一側,和她並肩坐在一起:“再蠢的人跟我走在一起,逼格和智商都會被拉高的,你照常就可以了。”
“不行我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我緊張!”紀小希的聲音已經帶上哭腔。她知道他這樣的人,一舉一動都會在社會上引來巨大的影響,她不想因為他,對他造成什麼負麵影響。
他們的交易充滿肮髒,他們的來往應該隻能在暗中。如同他和她一般,他是天上的光芒萬丈,她是地上萬千雜草中最普通的一株。
商祁延盯著她顫動不已的睫毛沉默許久,大力把她攬入懷中,輕吻她柔軟的耳垂低喃:“你有我,別怕。”從此以後,你有我就夠了。
之後的三天,紀小希這一直都認為那天晚上,商祁延突如其來的溫柔是一場夢。
自從回家後,他除了工作,就是無休無止的要她,榨幹她。
好在自從上次的“互相傷害”後,他再也不敢奴役她洗碗做飯了。一日三餐都由商尹定時送來。
第一天。頭天晚上被折騰到腿軟的紀小希索性懶散到底,決定一天都賴在床上睡覺,但到最後她才發現這是個愚蠢透頂的決定。
床真是個太淫蕩的地方,睡覺也是體力活兒。
第二天。紀小希宣稱要打掃家,並盡量不再客廳出沒,以免引起商祁延的注意,但到晚上她還是發現這也是個愚蠢透頂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