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允諾換了鞋踏進玄關,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靳薄言看見她手中的蛋糕,微微挑了挑眉。
她不自覺的側了側身,嘴唇抿緊了,拎著蛋糕直接朝著餐桌走去。
嘉爺啊……你可真是害人不淺。
鍾點工每天都會來打掃衛生,所以黑色的桌麵上幹淨的一塵不染。
薑允諾把蛋糕放下,客廳那邊忽的傳過來一聲文件夾合上的響聲。
男人一手抄在兜裏抬步走了過來,麵色無波。
靳薄言的聲音有點低啞,應該是剛剛抽了煙,他站定在桌前,薑允諾果然聞到一陣淡淡的煙香。
“生日蛋糕?”
靳薄言皺眉,語氣微冷,挑了挑眉盯著薑允諾。
薑允諾下意識地低頭,趕緊擺了擺手。
“這個……這個不是我……”不是我給你買的,你別誤會。
聲音越說越低,本來想把話說完,但是又覺得這句話有問題,不是她買的,那要怎麼解釋?好像會越解釋越亂……
薑允諾頓時秀眉擰起,小臉微紅,看著靳薄言轉開視線,好像也並沒有興趣聽她說什麼的樣子。
靳薄言的視線落在那個精致的蛋糕上。
粉色係,就連寫著“生日快樂”的巧克力牌也是透著少女心的形狀。
真是他活了二十多年,見過的最“印象深刻”的蛋糕。
薑允諾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男人微微皺著眉,正盯著那個蛋糕。
他好像……不太滿意?
薑允諾一瞬間悟了。
嘉爺選蛋糕的時候,大概下意識的選了她喜歡的款式和顏色,畢竟……誰知道靳薄言喜歡什麼樣子的呢?
要知道這男人身上,常年都是黑白灰三種色調,冷硬的很。
“其實……蛋糕是嘉爺幫我買的,她大概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子的。要不,你將就一下?”
薑允諾說著拆開了蠟燭和刀叉的包裝,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蠟燭插在了蛋糕中央。
“借個火?”
她朝著靳薄言伸出手去。
那人頓了幾秒,伸手從兜裏掏出打火機放在薑允諾掌心。
她一愣,低下頭去看。
……現在的打火機已經做到這麼精美了嗎,說是藝術品也不為過吧?
雖然還是黑色,但是卻顯得尤其精致。
她捏在手裏,竟是連怎麼打開都不知道,隻好訕訕的笑了笑,抬頭盯著靳薄言。
手掌一熱,打火機已經被他拿走了。
皮膚相貼的觸感幾乎像是觸電,薑允諾一愣神的功夫,靳薄言已經直起腰。
他修長的手指一捏,打火機已經合上,蠟燭散發出柔和的火光。
薑允諾連忙轉身去關燈。
“快許願!”
燈光熄滅下來的那一瞬間,薑允諾回過頭,黑夜裏靳薄言的眸子燦若星火,卻也透著涼薄。
她不自覺的磕了一下,差點跪下去。
一雙手堪堪扶住她的手臂,男人的掌心溫熱,手掌的皮膚有些粗糲。
他扶她站穩,很快又收回手,動作間隱隱透著疏離。
薑允諾差點咬到舌頭,“……靳薄言,你快許願啊。”
“你許。”
他的聲線極冷,好像聽見“許願”這樣的詞彙,並不是太開心的樣子。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影子把薑允諾整個遮掩住。
燭火裏她抬起頭,靳薄言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