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生活還得繼續,周芷凝的刁難不會隻有這一點的。
薑允諾整理好心情,用襪子將膿水擦幹淨,直接套上鞋就出去了。
周芷凝仿佛算好了時間,薑允諾剛出洗手間就和她碰上了。
“薑允諾,送份文件需要這麼久嗎?”周芷凝冷臉訓斥道。
薑允諾深吸一口氣,習以為常的刁難不代表她每次都會逆來順受。
更何況,這一次她並沒有什麼理虧的地方。
“周總,我上去時助理就說了,今早靳總出差的通知已經下發到各部門。”
薑允諾並沒有明說,可言外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她在指責周芷凝以權壓人故意整她。
周芷凝冷笑一聲,踩著高跟鞋走到薑允諾身旁,在她耳畔輕輕說道,“那又如何?”
下一秒,她的笑容一收,語氣裏便透出沉沉冷意。
“薑允諾,公司裏就隻有靳薄言一個靳總嗎?讓你送份文件你自己不問清楚,現在又在這裏諷刺誰呢?”
周芷凝“啪”的一聲將文件丟到薑允諾身上,“自己看看清楚這份文件是要往哪兒送的!”
薑允諾就像是供人娛樂的跳梁小醜。
周芷凝一離開,辦公室瞬間熱鬧起來。
掛在牆上的鍾也在滴滴答答的刷存在感。
有人打量薑允諾,有人嘲笑她,更多人隻是瞥一眼,又很快轉過頭去默不作聲。
看來……周總並不滿意這位新助理呢。
薑允諾咬緊牙關撿起文件,翻開看了一眼。
這不是早上周芷凝給她的文件。
那份文件的的確確是要送到靳薄言辦公室去的,而這份則是要送到靳於南那兒去的。
她咬了咬嘴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擰了擰眉,終究隻是沉默的一轉身,朝著靳於南的辦公室走去。
周芷凝在辦公室直直看著薑允諾的背影,隻覺得薑允諾的走路怎麼看著都很奇怪,就像她這個人一樣。
這女孩,的確,有點兒意思。
想著,周芷凝從抽屜裏拿出一支藥膏,把玩了好一陣她才起身,將藥膏放在了薑允諾的辦公桌上。
薑允諾這次運氣很好,送文件的時候沒有遇見靳於南。
更讓她覺得暖心的是……她回到辦公室才發現自己桌上竟然有一支藥膏。
雖然薑允諾不知道是誰給的,但她仍舊心懷感恩。
畢竟在所有人都嘲笑她的時候,辦公室裏仍舊有人關心她。
擦了藥膏,腳上的疼痛也依舊沒能得到緩解。
不過好在沒有再發膿。
六點準時下班,可是回到家依舊是冷冷清清的。
薑允諾踢掉鞋子,赤腳走到沙發邊,癱在上麵。
即使躺在沙發上,薑允諾仍舊有種不真實感。
就像是常年走在水泥地上的人突然踩在了棉花上一樣。她的那團棉花,則是靳薄言。
想著,薑允諾漸漸沉睡過去。
靳薄言一進門就發現了躺在沙發上的人。他不禁皺了眉頭,拿著外套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指腹輕輕撫過柔軟的唇瓣,靳薄言忍不住俯身,削薄的唇落在女孩子粉嫩柔軟的唇角。
略微的觸碰便讓人覺得甜到了心底。
靳薄言勾了唇角,將外套輕輕搭在薑允諾身上。視線下移,那片傷口就這樣撞進他的瞳眸。
男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好不容易出現的笑容頃刻皸裂,至餘下些許怒氣。
他當即撥通陳冰的電話,“來雲頂山一趟。”
掛斷電話,男人便彎腰將薑允諾抱起來,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