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薑允諾知道,真正生病的薑晨年是什麼樣子的。
薑晨年身體算健朗,最近的一次生病,都是兩年前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她每天都活的水深火熱。
薑允諾陷在自己的思緒裏,靳薄言沒有打擾她,隻幫她暫停了視頻。
在彼此的呼吸聲裏,薑允諾淡淡地開口。“他生病的樣子,不是這樣的。”
血緣至親的人,如今淪落到,薑允諾隻願意用一個無關緊要的第三人稱稱呼他了。薑允諾頗有些感慨的慘然一笑。
“他生病的時候很易怒,”薑允諾回想著,手指不自覺的在靳薄言的衣角上扣著縫線。
薑允諾記得分明,在薑晨年生病的時候,自己不過是在吃飯的時候,碰撒了薑菲兒自稱是她自己熬的湯,就被薑晨年扔過來的碗砸到了額角。
“而且,他生病的時候,懶得動彈,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那段時間公司的事物都交給了助理在打理,所有上門的客人一律不見。
就連薑允諾,也隻有在吃飯的時候能看到他。
所以,薑允諾篤定,視頻裏薑晨年的病態,是裝出來為了博人同情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至親父女,竟變成了仇家?被自己的父親這樣算計,鬧得全國皆知,薑允諾隻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變涼。
雖然早就失望了,可是,心裏某個小角落卻還是對他抱有一絲幻想的。
可是現在,薑晨年卻用自己的行動,將薑允諾心底最後的那絲小小幻想,碾的粉碎。
不得不說,薑晨年這次的策略十分的聰明。
視頻的開頭,薑晨年蒼白著臉進入鏡頭,未在視頻內的人像是普通寒暄似的問著“怎麼如此憔悴,聽說公司近況不好是真的啊?”
薑晨年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的卻沒說話,是在肯定問話人的話。
看起來問話的那個人隻是在進行簡單的寒暄,可是字字句句都把矛頭指向靳薄言和薑允諾。
“誒?不應該啊,你女兒不是嫁給靳氏總裁了嗎?公司問題,靳總動動手指不就解決了?”
薑晨年訕訕的笑了笑,臉上帶著苦澀,不欲多說的模樣,卻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鏡頭那邊的人大概也是摸準了看到視頻的人會有的這個好奇的反應,緊跟著就問起了隱情。
薑晨年隻好苦笑著搖頭:“靳總大公無私,我的公司最近好像被對手聯合打壓,資金鏈斷裂,我想著去靳氏旗下的銀行貸款,可是……公司風險太大,就……唉,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找我借錢?找你女兒啊,堂堂靳氏總裁的妻子,連點接濟娘家人的錢都拿不出來?”問話的人詫異的調侃著,“莫不是你這女兒,飛上枝頭就瞧不起你們了?”
“她……”薑晨年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看視頻的人卻自動的帶入了薑允諾不顧父親公司危機,隔岸觀火不施以援手的認知。
視頻被人附上“靳氏總裁妻,飛上枝頭忘了本”的標題大肆轉發,一切就像是安排好了似的,視頻和文章被頂上熱門,帶上飛上枝頭,沒有良心的標題先入為主的誤導了大批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