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來樓。
京城最大的珍寶華衣坊。
天下誰人不識月來樓,天下誰人不懼月來樓的掌櫃美嬌娘———隱蘭妓。
若能攀上隱蘭妓,在京城的地位都得高高在上。
隱蘭妓看向突如其來的女子,有些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趕緊放下手中的算盤,移步到後院。
店內的夥計懵了一瞬,也不知那黑衣女子是誰,隻知道他們的隱掌櫃很開心很開心。
殷令九走去後院,夥計們也不知道該不該攔。
這麼美,不攔了。
後院。
隱蘭妓恭敬的朝殷令九單膝頷首,“參見主子。”
殷令九將蓮子擱在院中的石案上,“不講這些禮數。”
隱蘭妓尊崇的口吻回應,“主子永遠是主子,屬下不能越矩。”
殷令九側身掃了一下,“膳房在何處。”
她在尚書府什麼都沒吃過。
隱蘭妓起身拿過沉蓮子,眉飛色舞的,她家主子最喜歡喝的就是蓮子粥,“我去煮,主子稍等。”
殷令九抬手撲了個空,唉了一聲。
隱蘭妓回頭單眨眼一笑,“不去蓮心,我知道。”
殷令九坐在院中的石案上,沏了杯茶輕抿,餘光瞥到發紅的手腕,眉梢一冷。
她放下茶杯,抬手揉了揉被那個男子握紅的手腕,“瘋子。”
第一次有男子敢碰她。
可以。
要不是她打不過他,她非得把他打死。
沒一會,隱蘭妓端著案板過來,開心得不得了,能見到主子就是開心。
隱蘭妓坐在一旁的石案上,“主子此行進京打算住多久,要不搬來這兒住,我養你。”
殷令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需要你養嗎’的眼神。
隱蘭妓笑笑,堂堂殷令九怎麼會需要她養,天下首富。
“尚書府的人若是敢是欺負主子,我就帶人殺過去。”
殷令九抬手輕舀了一勺熱粥,“我不會有事。”
隱蘭妓看著殷令九,猶豫了許久,“京城的事要不我來,主子就無需出手了,累了去。”
殷令九依舊不冷不淡的,“不累。”
隱蘭妓也沒再說什麼,起身走去膳房端來一碗。
殷令九吃了兩碗便走了。
月來樓門口。
沈箐柔與三三兩兩的官家小姐正來逛月來樓。
沈箐柔用嘲諷的目光凝視殷令九,兩手空空。
怕是沒銀子付吧。
沈箐柔抬手朝珍珠要了幾張銀票,走過去遞給殷令九。
“看庶妹兩手空空,怕是沒有帶銀子來,這裏比不得鄉下,下次記得多帶些銀子傍身。”
鄉下兩字,沈箐柔咬得極重。
這話裏話外,來月來樓沒帶銀子,怕不是個土鱉。
一旁跟隨的官家小姐們直接怔愣在地,沈家二小姐?
這麼美豔!就是氣質很冷。
然,沈箐柔的話又令她們不屑了去,再美也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女加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