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附在知晚姑娘耳邊叨叨幾句,知晚姑娘抬起頭看向殷令九。
墊腳石。
“我彈,我唱。”
隨即,琵琶弦音響起,宛若黃鸝的歌喉幽幽傳來。
廳內的一眾男賓紛紛拍手鼓掌。
“好!”
裴子修邊嗑著瓜子邊看著殷令九,“他們怕是沒聽過更好聽的曲兒。”
裴子修又道,“我總覺得知晚姑娘抖了,她在害怕。”
殷令九抿了一下唇,“她怎會怕,她若怕,她就不敢姓殷。”
裴子修四處望了望,特地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你知道嗎,這天底下有位與你名字相仿的神,殷家殷大小姐,她可是全天下人都畏懼都敬仰的存在。”
“她的名諱我都不敢提,怕被殺頭。”
殷令九雲淡風輕的回了句,“不用怕殷令九,命而已。”
裴子修差點崩起來,“這話你也敢說!”
殷令九沒再說什麼。
裴子修無聊得喝了許多茶,自從聽了麵前之人彈的曲,別人彈的都不入耳,“沈二小姐,你很喜歡聽知晚姑娘彈奏嗎。”
台上的知晚姑娘足足吟唱五曲了,依舊不敢停下來。
殷令九跟著節奏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案台,慵懶又愜意,一副大老爺們的做派,“怕是以後都聽不到了,自要多聽幾場。”
裴子修笑道,“怎會聽不到,悅仙館日夜開門。”
殷令九鳳眸微抬,涼涼的唇挽延一縷陰柔的弧度,一字一頓,“因為,她不乖。”
裴子修:“……”抱歉,聽不懂。
就在此時,殷令九忽而停下敲打的動作,平靜的語氣,“低頭,閉上眼睛。”
學子們順勢低下頭來。
與此同時,知晚收起指尖,將琵琶扔去一旁,飛向殷令九,“從小到大都比不過主子,啊晚想一試。”
殷令九蓮足輕點桌案,幹淨利落,如同白色的幽靈飛到上空。
她素手抓住吊墜的紅色簾幔,耀目的紅與張揚的白飛舞碰撞,葳邈生資,說不盡的高貴絕俗。
眾人看著殷令九如臨凡仙子般,震撼不已,眼睛都舍不得眨。
還有,這世間竟有輕功身手如此高之人。
厲害厲害。
然而,隻見殷令九纖纖玉手,一顆珠子朝二樓圍欄處的男賓客直直射去,珠子瞬間化成煙霧,所有賓客的眼睛直接睜不開來。
什麼都不看見。
好氣人,那麼美的女子!
知晚捉起簾幔,直追過去。
殷令九一個利落旋轉,蓮足邸到圍欄上,順著屋簷綢緞,輕點橫穿半空的綢緞,她如蝴蝶般翩飛綻放。
她一個絕妙的翻轉,蓮足一邊向後一揚,足尖邸於絲滑的綢寬帶上,勾出衿絕的弧度。
體態柔軟無骨。
隻見舞回風,越豔罷前溪。
她與知晚就快撞到一起的時候,殷令九一個利落側身,迅速扯過綢緞朝知晚出手。
似在舞,又偏偏透出一股想取人首級的感覺。
知晚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纏住雙腳,一個後倒。
“主子果然不減當年。”
“啊晚身子太硬。”
殷令九又拋出簾幔綢緞,直直纏住知晚的腰身,輕鬆一拽,知晚差點摔下來。
學子們壓根沒閉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殷令九看,嘴巴長得大大的,讚歎不已。
“沈二小姐這是在輕功水上漂啊,好厲害啊!”
“沈二小姐那不就是在跳舞嗎,如同天女下凡般驚豔。”
“對對,好驚豔,簡直勾人心魂。”
知晚頓了一瞬,“沈?”
至高無上的殷姓都不要?
果然在隱藏身份入京城。
殷令九揪過知晚的衣領,附在她的耳際,低低冷冷的呢喃,“啊晚要乖,知道嗎。”
竟然想用逼跳舞的方式,打探陰符的病情。
以為她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