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焰斂眸看了一眼伊雪兒端過來的紅酒,卻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接的意思。
見狀,伊雪兒苦澀一笑:“錦焰,你怕我在這酒裏放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對此,薄錦焰一言不發。
他不相信自己了。
伊雪兒痛苦不已。
然而,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又能去責怪誰呢?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與人無尤。
於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在酒裏放任何東西,伊雪兒端起酒杯,各自抿了一口。
然後笑靨如花的對薄錦焰說:“錦焰,你現在相信了吧。這兩杯酒我都喝了,可是我卻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現在,你可以陪我喝這一杯酒嗎?”
“可以。”薄錦焰終於不再薄唇緊抿,一言不發,他點頭答應了伊雪兒的請求。
但另一方麵,薄錦焰卻依舊沒有伸手去接伊雪兒手中的紅酒杯,而是徑自走到酒櫃,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為什麼?”看到薄錦焰此舉,伊雪兒好受傷。
薄錦焰就這麼不相信她嗎?
要知道,在今天婚禮之前,薄錦焰對她可是溫柔深情的。
男人的心有這麼嬗變嗎?
“我不會喝別人喝過的東西。”薄錦焰看著伊雪兒的眼睛,神情異常認真堅定的說。
聽到薄錦焰這話,伊雪兒左手端著酒杯的手驟然一鬆開,看著薄錦焰的眼神也一下子激動非常,淚如雨下。
薄錦焰果然是她的宇軒哥哥。
蔣宇軒是深愛她的。
可每一次,她吃過的東西,要給蔣宇軒吃,蔣宇軒都會拒絕,說他接受不了任何人吃過的東西,那樣他會瘋掉的。
之前,伊雪兒還經常為了這件事情和蔣宇軒吵架。
可現在,這卻成為了伊雪兒判定薄錦焰就是蔣宇軒的最有利證據。
果然,當一個人植入另一個人的心髒之後,他的很多行為習慣都會受到心髒原本主人的影響。
比如,替心髒的主人去愛他所愛的人。
比如,保留心髒主人原有的生活習慣。
“看來,你並不是真心實意想要和我喝一杯紅酒。”薄錦焰看著碎裂在地上,一片狼藉的紅酒杯,俊顏冷沉的說:“既然如此,那我……”
“不。”
見薄錦焰作勢要將紅酒杯放下,伊雪兒急忙阻止,抬手擦幹眼淚,蒼白痛苦的臉上更是重新綻放出一抹笑容來。
然後,深呼吸幾次,伊雪兒重新平複下心情,微笑著對薄錦焰說道:“我隻是很高興,你願意和我喝這一杯紅酒。”
就這樣,伊雪兒走到薄錦焰麵前,端起手上僅剩的一杯紅酒,與薄錦焰輕碰了一下紅酒杯,然後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事到如今,伊雪兒也不想再錯失任何機會。
她要賭一把。
賭她身中藥物之後,薄錦焰不會丟下她不管,然後他會為了救她,而如願以償的和她睡覺的。
隻不過伊雪兒錯估了一點。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薄錦焰和伊雪兒兩個人在喝了紅酒之後沒多久,兩人都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然後,紛紛暈倒了過去。
這時,房門被打開。
薄震廷和王敬林兩個人相約而走進來。
薄震廷看了一眼薄錦焰,語氣十分認真的問王敬林:“那個叫甄淺淺的女人,身份確認了嗎?”
“確認了。”王敬林重重點頭,神情十二萬分的肯定:“真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被我們因緣巧合的找到了那個人的女兒。老爺,你看,這就是甄淺淺的資料,還有她的血型。”
說著,王敬林就將甄淺淺的資料遞給薄震廷。
薄震廷看著甄淺淺的資料,布滿皺紋的臉上逐漸被一種滿意之色所取代。
“很好。等了二十年,現在我們終於可以重新執行那個計劃了。”薄震廷合上甄淺淺的資料,吩咐王敬林說道:“接下來你去好好安排一下,讓錦焰和這個叫甄淺淺的女人好好共度一下良宵。另外,讓伊雪兒去接近薄震洋。這個伊雪兒會成為我們計劃中的一枚重要棋子,我們必須要好好利用。”
“是,老爺。”王敬林欣然領命。
就這樣,薄錦焰和甄淺淺兩人稀裏糊塗的發生了關係。
而伊雪兒的黑暗人生也從那一刻開始徹底拉開了序幕。
也是從那一晚開始,薄錦焰、伊雪兒、甄淺淺以及好多人都因為這一晚,而人生徹底改變了。
伊雪兒的記憶收了回來。
她不敢再去回想那一晚的醜惡肮髒。
但伊雪兒知道,薄錦焰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不可以失去他。
絕不可以。
所以,現在她的當務之急就是除掉甄淺淺。
此時,薄錦焰的車上。
“淺淺,你不要怕。”薄錦焰鐵臂緊緊的摟著甄淺淺,不停地低聲淺語,柔聲而信誓旦旦的向甄淺淺保證說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一定會治好你,不會讓任何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