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起步在草根(1 / 3)

第一章起步在草根

將相寧有種乎,英雄不論出身。普京出身於一個地地道道的草根階層,家境貧寒,沒有任何的背景,這樣的一個家庭對於俄羅斯而言,就如涅瓦河中的一粒沙子,再普通不過了。然而誰又能知道,就是在這個極為普通的家庭裏,卻誕生了他這位神奇的偉人,就在他誕生的47年後,成為了影響世界的政治領袖,甚至還有人稱他為21世紀的彼得大帝。普京實在太神奇了,神奇得在那耀眼光芒之下,迷漫層層神秘的雲霧,讓人很難看清、看明、看懂,如果我們想要走近他、了解他、讀懂他,就得拂去歲月的風塵,翻開曆史的篇章,從他的家族、他的生活、他在安邦治國的雄才大略中,品味他的神秘與神奇。

一、家族的一點星光

中國人有著“龍生龍,鳳生鳳”之說,俄羅斯人也有著血統論之說,身居高位的高貴者必須擁有貴族的血脈。遺憾的是即便從普京的整個家族裏也很難找到那種貴族之氣,也未見任何一位親屬哪怕是沾親帶故的親戚,曾在政治方麵有所作為。如果非要挖掘這位傳奇人物的家族背景,倒是可以看到他的家族中曾經沾染了一絲貴族的星光。

追溯到18世紀,普京的曾祖父弗拉德·普京內曾擔任過彼得大帝的衛兵,並在一次行途中,生擒了前來行刺彼得大帝的土耳其刺客,用他的英勇保護了大帝,自然得到彼得一世的讚賞,當彼得一世得知這位勇士叫普京內(俄語圓桶之意),認為這名字有損勇士之形象,當即改名為普京,並讓他做了上尉衛士,還在聖彼得堡附近賞了他一塊封地。彼得雖沒能給這位勇士大富大貴,卻讓勇士的血脈一代代傳承下來。弗拉德·普京內和一位俄國姑娘結婚生了六個兒子,普京的祖父斯皮裏頓·伊萬諾維奇·普京是第三子,出生於聖彼得堡。

1894年,15歲的斯皮裏頓在聖彼得堡學習廚藝,學了將近5年,才藝有所成,便在戈羅霍夫街上最有名的“阿斯托利亞”飯店當廚師,店主人很賞識這個既機靈又勤快的年輕人,就送他去波蘭深造學習廚藝。

深造回來的斯皮裏頓的廚藝更精湛,為店主招來大批顧客,飯店因他而名氣大噪,門庭若市。著名的“聖愚”格利什卡·拉斯普京領著一群人踏進飯店,點名要斯皮裏頓給他們燒菜。“聖愚”當時是社會大眾廣為崇拜的人物,能預言未來,捉鬼治病,行為也瘋癲莫測,類似於中國的“巫師、大仙”。

斯皮裏頓首次為“大人物”燒菜,緊張得大汗淋漓,菜肴上桌後,他兩腿顫栗地來到格利什卡麵前,忐忑不安,戰戰兢兢地等待著“聖愚”的“判決”。就見“聖愚”用衣袖抹了把油亮的嘴巴,噴著酒氣,緩悠悠地說道:“味道不錯,一點兒也不比宮廷禦廚燒得差。”說著,又將一枚金幣拋給了斯皮裏頓。

“聖愚”的認可,使斯皮裏頓名聲大振,為了留住這塊金字招牌,店主一咬牙給他開出了每月100個盧布的高薪。斯皮裏頓喜出望外,知恩圖報,越發地勤謹敬業了,並用積攢下來的薪金完成了家的組合,新娘子就是同村的姑娘奧莉加。奧莉加頗通持家之道,每月都是精打細算,將丈夫一半的薪金存入了銀行。

家有賢妻,心無旁騖,斯皮裏頓就將全部心思放在廚藝鑽研上。他傳承父親的血脈,擁有著勇敢、勤勞、忠厚、廉潔的優良品德。當時飯店大廚順手牽羊從飯店捎帶菜、肉,幾乎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可他從來沒有捎帶過,哪怕是一點點兒,他認為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

斯皮裏頓的樸實和忠誠讓店主感動不已,店主也是頗通世故之人,每逢佳節,就派店夥計將糖果、蛋糕送往他家,給他的孩子們吃。

斯皮裏頓生活得無憂無慮,隻可惜好景不長,當時的沙皇政府腐敗透頂,已是千瘡百孔,民心盡失。據說他所在的聖彼得堡發生過這麼一件趣事:在一個春寒料峭的日子裏,有個路人掉進了冰河,他大叫:“救命啊,救命!”可岸上的幾個警察卻充耳不聞,隻顧吃著從攤上隨手拿來的果子。落水者急中生智,改口喊道:“打倒沙皇,打倒沙皇!”警察立刻扔了果子向他撲來,將落水者從河裏扯出,押進了警察局。

葉落而知秋,斯皮裏頓聽了這個笑話時,他沒有像別人那樣開懷大笑,而是深深地憂慮起來,他雖對政治不關心,但家族遺傳的喜歡動腦的基因、廣博見識和生活磨礪的交織,讓他有一種預感:太平世道不久了,大亂就會發生。

果然,沒過半年,聖彼得堡爆發了震驚世界的“十月革命”。看到街上湧動的一張張興奮的麵孔,還有那些在水兵的刺刀下渾身發抖的貪官汙吏、豪紳惡霸,斯皮裏頓忍不住興奮地狂吻妻子,喜滋滋地笑著說:“革命了,人民可以當家做主人啦!”

然而,斯皮裏頓做夢也沒想到,革命也觸及了他的利益,由於舊政權被摧毀,銀行也跟著倒閉,家裏積蓄多年的血汗錢全打了水漂。存款成泡影的傷痕還在疼痛,新的災難又悄然而至,聖彼得堡鬧起了嚴重的饑荒。麵對眼前困境,斯皮裏頓無奈地對妻子說:“我們在聖彼得堡會被餓死的,還是回老家種地吧!”

一家人回到波來諾沃,麵對嚴重的饑荒,善於持家的奧莉加發揮了她的精明,通過勒緊腰帶,以菜代飯,這才讓全家人熬過了這艱難的歲月。

放下精通的廚藝,幹起笨拙的農活,斯皮裏頓感歎英雄無用武之地,又對終老在窮鄉僻壤的山村而心有不甘,隻可惜造化弄人,時也命也,唯有徒呼奈何而已。

眼見山窮水盡,方逢路回山轉。一位新政府的幹部上門,邀請他去莫斯科郊區哥爾克鎮工作,為布爾什維克領袖列寧及其家人做飯。斯皮裏頓欣然應允,從此重操舊業,成為領袖家的廚師。後來,他又成了領袖斯大林家的廚師,並在那裏工作了很長時間。

作為普京的家族,祖父斯皮裏頓應該是與領袖人物靠得最近、相處時間最長的一位了,也許就是這樣得到領袖氣質的熏陶,當小普京與祖父、祖母住在一起的時候,將領袖氣質的精華全部吸收,這才造就了普京的偉大。

二、勇敢善良老普京

普京的父親弗拉基米爾·斯皮裏多諾維奇(也被人稱為“老普京”),出生於1911年,他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二,另有三個兄弟和兩個妹妹。當他3歲時,在遙遠的薩拉熱窩街頭,一個名叫普林西普的波斯尼亞青年繞過重重衛兵,槍殺了奧匈帝國的皇位繼承人斐迪南大公和他的妻子索菲亞,於是,爆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而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即將結束時,俄國爆發了“十月革命”,蘇維埃政權誕生。5年後,在1922年的年末,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等國聯合組成了蘇聯,俄國人的生活發生了深刻的變化。老普京就是在這種疾風驟雨式的變革中漸漸長大,無憂無慮地享受著童年的快樂。直到l7歲時,他認識了少女瑪利婭·伊萬諾芙娜·謝羅莫娃,並和她結成了百年好合。

老普京的戀愛史頗有一些羅曼蒂克,據說是在一次年輕人的舞會中,老普京不慎傷了瑪利婭的眼睛,便主動上門向瑪利婭的父母請求原諒,並請求他們把女兒嫁給自己,從此過上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幸福生活。

1932年,老普京應征入伍,妻子留在列寧格勒(聖彼得堡於1924年1月為紀念列寧改名)。老普京先進入潛艇艇員訓練大隊接受訓練,後來一直在喀琅施塔德要塞的潛艇大隊服役。他在海軍服役時的職位最為普通——信號舵手,當潛艇在水下航行時,他的職責是舵手,當潛艇上浮出水麵時,他的任務是用旗幟和信號燈發出相應的信號。

參加過衛國戰爭的老普京

5年之後,退役的老普京回到列寧格勒。此時,蘇聯的新憲法剛剛施行了一年,第二個五年計劃也最終完成。斯大林帶領著蘇聯人民艱苦奮鬥,1937年,蘇聯的工業生產總值躍居歐洲第一,世界第二。

然而,就在這時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原想求得一時苟安的蘇聯,也在希特勒的閃電式攻擊之下,很快被卷入硝煙彌漫的戰火裏。衛國戰爭爆發,身上流淌著勇敢無畏血統的老普京滿腔鬥誌,熱血沸騰地主動請纓上了戰場。最初他被分配到人民內務委員會(第330步兵團)殲敵營,主要在敵後從事偵察工作,必要時搞搞破壞活動,比如破壞德軍的通訊係統,切斷補給線,或者炸毀德軍的彈藥庫。

l941年秋天,老普京所在的偵察分隊進入愛沙尼亞地區。有一次,他們的行蹤被叛徒出賣,遭遇了德軍的埋伏,雙方經過一番交火,偵察隊敵不過德軍嚴密的火力,隻能撤退,但德軍已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退無可退,偵察隊隻能分散突圍,老普京藏在一處沼澤裏,他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躲進冰涼的汙水中,通過一截蘆葦管勉強呼吸,這才躲過用軍犬領路的德軍的搜索。

同隊的24個年輕的生命卻遭遇到德軍凶殺,葬身於愛沙尼亞,整個偵察分隊隻有老普京等4名戰士得以幸存。

1941年9月18日,蘇軍列寧格勒前線總指揮朱可夫元帥做出決定,要在涅瓦河左岸奪取一塊突圍登陸基地,曠日持久的“涅瓦河陸地走廊保衛戰”開始了。戰鬥異常激烈,保衛者們幾乎每天都要犧牲,少則數十人,多則數百人。

老普京與一名戰友奉命潛入德軍營地,準備伺機捉一名“舌頭”,以獲取有價值的情報。來不及做好充分的準備,兩個戰士就頂著刺骨的寒風,在遍布彈坑的雪地上匍匐前行,摸索著潛入了敵方陣地。他們剛躲進一條隱蔽的壕溝,來不及喘息口氣,就被一名從防空洞裏出來解手的德軍士兵發現,老普京與戰友正要衝上前製伏他,德國兵已扔過來一顆手榴彈。手榴彈在老普京兩腿間爆炸了,身受重傷的老普京在戰友的救助下,與死神擦肩而過,奇跡般地擺脫了德軍的追捕,回到了蘇軍陣地。

老普京被送往列寧格勒地區的戰地醫院治療,並在那裏恢複了健康。不過,他卻再也不能奔跑打仗了。老普京曾想過當一名戰地後勤人員,但傷殘的身體令他感到十分吃力,他隻好離開部隊。

老普京沒能戰鬥到祖國勝利的最後時刻,給他留下了終身遺憾,但同時也保住了他一條命,如果他不是因傷離開戰場,也許他根本活不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據統計,二戰後,蘇聯人口較戰前減少了2700萬人,若再把戰爭期間出生的人口統計進去,死亡數字會更加龐大。伏爾加河畔、涅瓦河邊掩埋著蘇軍將士的累累白骨,他們因這場戰爭長眠於此,日日夜夜守衛著祖國的土地。

老普京幸存下來,卻也經曆了喪子的痛苦。妻子瑪利婭曾經生下兩個兒子,大兒子奧列格因患百日咳不幸早夭,二兒子阿利克則在列寧格勒保衛戰期間染病身亡。

戰爭結束後,身帶殘疾的老普京又回到了工廠,為國家的建設而奉獻自己的一切力量。

1954年春天,時任耶格羅夫列車廠車間黨支部書記的老普京,經過不記名投票選舉,被選進了廠黨委會。當時,市內和市郊都蓋起了許多高樓,廠裏也一直在進行著大規模的住房建設。老普京有職有權,且有傷在身,是衛國戰爭的功臣,隻要他開口,就能很容易獲得一套新住房,可他從不謀私利,好心的工友提醒他:趁著自己在位時,趕快解決房子的問題。可他卻將臉一沉:“廠子裏還有比我更需要房子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