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沒有想到自己考完試出來方雋仍在考場門口等著,在布滿霞彩的黃昏的天空下,方雋顯得分外秀氣。
“怎麼還在這?”她考完試心境平和不少,高度緊張的氛圍讓她頭腦清醒得很,突然的心平氣和像是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等你一起吃晚飯。”他伸手接過阮恬的重的要命的包。
“要一起嗎?”她轉身去問身邊的周曉。
她們兩人原本就是提前交卷出來的,按慣例應該早些去吃點東西,回去繼續複習,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不過兩人食變三人食也沒有什麼不同。
周曉跟在兩人身後起的一身雞皮疙瘩,硬生生在考場門口等上一個多小時這種事,實在是太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我回宿舍了。”她擺擺手,這種日子,她才不要去當什麼電燈泡。
阮恬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凝重,原本想讓周曉一起,好歹也能緩解一二,隻是她拒絕的比誰都快。
她手裏抓著手機,低著頭一個勁地往前頭,方雋腿長,在旁邊追得毫不費力,她歎了口氣,“其實不用等我的。”
“考試考的怎麼樣?”方雋不想和她糾結這種已經沒有什麼討論價值的問題,等都等了,他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誰讓他今天過生日,今天他最大。
“還行吧,英語嘛,還不就是靠命。”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話題,阮恬的英語極差,不是謙虛的那種極差,是考四級都隻能磕磕碰碰勉強過線的那種極差。
方雋不一樣,作為一個語數外均衡發展的人,他能在高考英語分數是阮恬兩倍的情況下,神情沮喪地告訴她,他英語沒考好。
“我記得你原來英語沒這麼差的。”方雋知道她英語不好,但是那時候她的英語成績還不算太差,至少不會在考試的時候拖幾門總分的後腿,“怎麼到了高中突然就一落千丈。”
“因為一直在吃初中的老本啊。”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還因為我討厭英語老師。”
阮恬的高一英語老師的確是一位教書教的不錯的人,隻是她就是和這個老師磁場不和,初次見麵的班會課上就讓她覺得難受的那種不和。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性,在她漫長的學習生涯中,除了這一個,還從未有過別人讓她有過這樣的感受,因而她唯一的反應就是逃避。
不是上課刻意不聽的逃避,是思想難以集中,總記不到腦子裏的那種逃避。以至於高一過後,在那位老師已經不教她不做班主任的情況下,路上看見他依舊要躲著走的那種逃避。
“為什麼?因為他知道我們的事?”
方雋以為她是因為早戀被那老師發現,然後把這事宣揚給她朋友的家長知道,所以才討厭他。
“不,那件事讓我覺得惡心,而且那事是很久以後的事了,而我討厭他是一開始就討厭。”
“他讓我覺得討厭的事多了去了,非要舉個例子,emmm,就高一快結束的時候,周末不是上自習課麼,我同桌沒來,他問我我同桌去哪兒了,我說我不知道。”阮恬當時和他說話的時候就覺得他哪裏怪怪的,像是酒沒醒的樣子,,這人一直有晚上喝完酒再回來看晚自習的前科,但那天是清早第一堂自習,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心平氣和地在和他說話了,可他偏偏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