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很難想象她和方雋能在圖書館待上一整天,當然,她自己並非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可一個人待在圖書館總與和別人一起待在圖書館不大一樣。
她剛開始覺得兩個人可能會分心,就像以前上課上著上著就傳起小紙條一樣,倒是確確實實沒想到,他們能安安分分地各做各的事情。
一天過得很快,她整理好最後需要彙總的東西,關了電腦趴在桌上玩手機,沒一會兒方雋今日的學習任務也告一段落,他收拾好兩人的東西才示意阮恬可以走了。這大概也算是一起泡圖書館的好處之一,至少偶爾可以做一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阮恬向他做了個鬼臉以示感謝,有人替自己收拾東西這種事,想起來還是覺得很不錯。
“晚上吃什麼?”
每日一問,晚上吃什麼。這種困擾大家的問題,往往先拋出來的那個,就可以免於苦惱地思考。吃什麼的確是一個很難給出標準答案的問題,方雋從來不把這種阮恬自己就可以解決的難題攬在自己身上。
他把問題拋回給阮恬,順便還反客為主了一番,“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挑的。”
“而且兩個人出去吃飯,一般都是女孩子挑地方吧?”
也不是沒有男孩子挑地方的時候,隻不過男孩子們挑的地方一般都會被嘴上說著隨便吧的女孩子們否決,所以他們為了規避責任減少麻煩,一般都把選擇的權利交出去,自己隻需要點頭說好就可以了。
但顯然阮恬這個性格並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她說不知道隨便那就真是不知道和隨便,看著球又被踢回到自己麵前,阮恬哼哼兩聲很是體貼地問他,“那你至少說你不吃什麼,我來挑。”
“我不吃費事的東西啊。”方雋隨口一答,吃飯隻要能果腹就足夠了,吃什麼都不重要,隻要隨便兩口能填飽對子他就很滿意了。
阮恬和方雋剛好在此處有些不一樣,不一樣的主要原因在於方雋所謂的費事實在是讓她不能接受,不止螃蟹龍蝦之流還甚至包括了魚。
阮恬路走的好好地聽到這個回答就覺得頭大,然後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問上這一句,她習慣性地往後一仰,方雋習慣性地用手扶住她,“小心點。”
“你鑰匙上什麼東西?”
方雋方才匆忙伸手,將鑰匙給帶了出來,鑰匙上綁著一隻玲瓏骰子,這東西從手工看起來有些粗糙,表麵上磨砂紙殘留的痕跡極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新手做的,“誰送的?”
“別人送的我還敢掛自己的鑰匙扣上?”方雋拎著鑰匙在她麵前晃了晃,“閑著自己做的,你喜歡?”
“嗯?”方雋明說了那是他給他自己的做的,現在又問她喜不喜歡,這問法讓她有些發懵。
說喜歡好像是奪人所好似的,玲瓏骰子的意思幾乎人盡皆知,說不喜歡好像也不大對。為了避免他亂想,阮恬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回答,“挺喜歡的,你要給我做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