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夢給驚醒的我,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這一個聲音也將宿舍裏麵其他人給驚醒過來,一個個都從床上爬了下來,有些古怪的看著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間這麼大動靜。
林楊,葉興,老吳,劉登峰,李勝田幾個人全都從床上爬了起來。
就在這些人麵前,是一個相當古怪的畫麵,隻看到我雙手抱著頭,死命的抓扯著自己的腦袋和頭發,雙腳在地上胡亂的蹬著,地麵上散落著大量的白色的藥片。
那是我的止痛藥。
因為夢境的時候,身體的承受能力要比正常的情況下稍微高出來了一些,所以在疼痛剛剛發作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等到終於驚醒的時候,那種疼痛的滋味已經超出了我能夠承受的極限,我甚至連抓住止痛藥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沙啞的嚎叫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甚至就連走廊外麵都能清楚的聽到。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滿臉的奇怪。
“這小兄弟是咋了啊?犯病了?”老吳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會是癔症吧?我看我們村兒有人癔症的時候也是這樣子,要不要找人驅邪啊。”林楊甕聲甕氣的說道。
在林楊這個農村走出來的糙漢子眼裏麵,所謂的癔症就是中邪了。
“驅什麼邪啊,哪兒有那種東西?”老吳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現在上哪兒去找和尚道士去?”
“不會是癲癇吧?羊癲瘋?”
幾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討論著我這個模樣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
“要不要叫管理員過來?”林楊皺著眉頭說道。
“叫什麼叫?”李勝田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看這模樣,明顯是什麼毛病發作了,沒看到這小子身上都帶著藥的嗎?”
看著地上散落的藥片,李勝田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就在這時候,我還在地上劇烈的掙紮著,四周的情況我已經完全注意不到了,我隻是拚命在蠕動著,臉孔已經變得一片漲紅,腦門上麵也跟充血了差不多,喉嚨裏麵沙啞的咆哮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雖然大腦上麵的疼痛,已經到了一個難以忍受的地步,但是我的理智還在,幾乎已經快要抽筋的手臂,掙紮著伸了出去,想要抓住旁邊的藥片,那幾乎變成了我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已經顧不得這地麵有多麼髒兮兮的了,電鑽在腦子裏麵瘋狂旋轉一般的感覺,幾乎讓我徹底的瘋掉。
喉嚨裏麵都是一陣陣沙啞的咆哮,可是就在我的手指快要碰到藥片的瞬間,一隻腳突然之間從旁邊伸了出來。
一把踩在我的手指頭上麵,連帶著那白色的藥片,都被碾壓成碎片。
是李勝田。
這個家夥臉上正掛著一種得意猙獰的笑容,腳底板不斷的扭動著,摩擦著。
老吳,林楊那些人都變了臉色。
“喂,李勝田,你做什麼?”林楊衝著李勝田嚷嚷道。
“艸,跟你沒什麼關係。”李勝田猛地轉身罵道:“少他媽管閑事兒,對你沒什麼好處。”
在這裏麵,想要活的長一點,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少管閑事兒,不管是多牛逼的人,在這裏麵如果想要充大頭,充好人管閑事兒的話,基本上就跟送死差不多。
再者說了,能關押在這裏麵的,基本上都是身上很多事情的,又有幾個好人?
林楊雖然是個農民,糙漢子,但是比較淳樸,在這地方已經稱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聽到李勝田的話,林楊臉色變了變,就準備張口說話,但是旁邊的葉興,卻是拉了李勝田一把,微微搖了搖頭。
你現在過去跟李勝田幹架又能如何?就算你能打得過李勝田又如何?
李勝田也是一把好手,就算是幹贏了李勝田,肯定也會受傷,一個不小心就會受到其他人的挑釁,別人可不會看你受傷就讓著你,相反你受傷對於那些人來說就是一個整死你的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