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冊上的東西,不用我多說。”

“告訴你們的,是手冊外要注意的地方。”

“不讓你們提前見麵,那是因為見麵的時間越長,就越難下手。”

“不至於吧,我們又不是那種菜鳥。”張寶有些不服氣。

“我知道你們都殺過人,但是你們之前殺的人跟現在的,完全不一樣,對一個五花大綁,完全沒有反抗力量的人,你們真的能保證,自己能下得去手嗎?”我冷笑著反問道。

三個人都不吭聲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大約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吧。

“在開槍之後,也不要去看那些人的臉……”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低聲說道。

“為啥?”順子問道。

我微微咧開了嘴巴:“怕你們做噩夢!”

……

第二天正中午的時候,這三個人都準備好了之後,我微微點了點頭:“走吧。”

警車開動,車廂裏麵隻有我們四個人。

三個需要執行死刑的罪犯,在另外的車子上麵。

車子開始開往刑場,就在路上的時候,我再次說道:“都給我注意一點兒,到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要聽從命令。”

“對準對方的後心,一旦命令下達,必須馬上開槍。不能出現絲毫的遲疑。”我沉聲說道。

死亡是令人恐懼的,但是最令人恐懼的地方,來自於死亡前的等待,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掉,到自己徹底的沒有呼吸之前這一段短暫的時間。

所以在這種時候,必須要快,不然的話,那種精神上的折磨,可能比肉體上的痛苦更加的令人難受。

眼看著這三個新人,我的臉色不由自主的眯在一起,這一次真的能順利嗎?

正午時分,太陽最大,也是最熱的時候,同時,也是一個人膽子最大的時候,尤其是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基本上都是在中午的時候工作。

所謂的刑場,實際上就是郊外一塊被封鎖的樹林。

在這裏執行完槍決之後,在確定目標已經死亡之後,就會讓親屬過來收屍。

如果沒有親屬的話,就會直接拉到火葬場火化了。

就在我們身後,也有一批人從那個防爆車裏麵走出來。

其中有一個是法醫,還有六個法警。

法醫的工作是檢查犯人是否真的死亡,至於法警,必須要全程目睹整個過程。

三個犯人,每一個犯人的頭上都罩著一個黑布頭套。

其中有兩個人,身子已經軟綿綿的,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力氣,幾乎是被拖著過來的,就在褲子上麵,還能看到大片濕漉漉的痕跡,明顯已經崩潰了。

褲腿紮緊,避免屎尿漏出來。

這才是死刑犯最正常的反應,至於另外一人,看起來反倒是冷靜的有些不正常。

沒有大叫,沒有哭鬧,沒有掙紮,就這麼平靜的被檢察官拉著,到了執行現場。

其中一個檢察官看了一眼時間,衝著我們這邊點了點頭:“到時間了。”

旋即,頭套被摘下。

三個人的真麵目,終於出現在這陽光之下,背對著我們。

左邊和中間就是那兩個已經尿褲子的中年男人,在頭套被摘下來了之後,恐懼更是達到了一個極限,眼淚鼻涕橫流,嘴巴裏麵更是在不斷的大聲的叫喊著。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放了我啊……”

哭泣著,哀求著。

身子在檢察官的壓製之下,都還在拚命的蠕動著。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至於最右邊,則是一個光頭壯漢,一米九的身材,看起來就好像一尊鐵塔一樣壯碩,光禿禿的腦袋上,紋著一條好像是龍一樣的紋身,赤裸的胳膊上,也全都是青紅相間的龍形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