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照你這麼說,讓一個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人害怕,那是真的不容易,其實剛剛在餐廳,叔叔跟我說了一些話。”
季欽走後,季弘新抓著她說了半天。
“他說讓我到了地方好好照顧伯母,還給我講了伯母平常怕什麼,不喜歡什麼,還把這些東西轉發給了我。”
說著貝思拿出手機給他們看,裏麵都是一些非常勵誌的故事。
什麼植物人七年蘇醒,康複訓練兩年後與常人無異。
什麼六十五歲大姨不幸截肢,按上假肢後活的瀟灑。
總之都是這類的勵誌新文。
貝思當時看了也非常感動,“伯父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當年刀口舔血他不怕,如今她女人要去安假肢他怕了。”
說到這,薑欣蘭已經泣不成聲,就連季涵柔都眨著眼睛不停的流淚。
“其實我覺得叔叔這詞用的不是很準確,也許他並不是怕,而是心疼您。”
這些話身為一家之主的季弘新不許她說,警告她了好幾次。
可她還是說出來了,隻希望那位一家之主不要生她的氣才好。
他們三個女人坐在後麵,季欽坐在副駕駛,他的眼睛通過後視鏡正好能看到貝思緊緊的抓著他母親的手。
這一幕,真是溫馨又美好。
他不受控製的側目朝後看了一眼,這時貝思正在給薑欣蘭擦眼淚。
這一瞬間,他總覺得貝思好像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她沒出現之前,他整日為念念的事情頭疼,也經常會掛念母親的事情。
可她出現了之後,好像把這些煩心事一並全部解決了。
母親喜歡她,在她的勸說下甚至願意去安裝假肢做複建。
念念信任她,在她麵前原本的小刺蝟也可以毫無防備。
這樣的女人,真的來到他身邊了嗎?
有時他真怕醒來之後,一切都是一場夢。
車子穩穩當當的開到了預約好的醫療中心,這裏不僅是國內最好的器材中心,還是很有名的康複中心。
也是……孫建宇他們家的產業。
隻不過這裏是分部,專門做器材的,像是假肢什麼的,絕對都是世界一流水平。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門口迎賓禮貌溫柔的詢問。
“有預約,江醫生。”季欽報上了名字,迎賓點了點頭。
“好的,請您跟我來。”
將他們帶到江醫生的辦公室,貝思看著門派上江暖二字,腦袋有些發疼。
不過沒辦法,隻能這麼進去了。
敲了敲門,裏麵傳出一道雌雄莫辯的聲音,說是男聲有點像清朗的少年音,說是女聲又顯得有些強勢帥氣。
“沒鎖,進來吧。”
季涵柔打開門,貝思推著薑欣蘭走了進去。
就看屋裏一個短發……不知男女的人坐在辦公桌後麵,正一臉認真的看著電腦屏幕。
此人也像是季欽一樣,將頭發梳著背到了後麵。
不過季欽頭發的兩側並沒有她的那麼短,她這個幾乎都要看到頭皮了。
“季先生是吧?母親的腿已經十多年了,怎麼這麼晚才帶過來?這個時間不能說完全沒希望,但複建過程可能有些困難也會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