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藝可一直胡思亂想到深夜,這才沉沉睡去,她不知道的是,當她的呼吸變得沉穩而綿長時,有人悄悄的掀開被子,與她同床共枕。
“藝可……”
傅毅然緊緊地抱著她,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似的,岑藝可皺了皺眉,她呼吸不暢,覺得不太舒服,便弱弱的掙紮兩下。
他連忙鬆開,怕自己把岑藝可驚醒。
借著臥房裏,透過窗簾的空隙照射進來的月光,岑藝可的睡顏溫柔而又恬靜,完全不像白天那樣,整張臉都充滿了對他的排斥和厭惡。
直到懷裏抱著這個小女人,傅毅然才覺得一直以來空落落的心,有了歸宿。心情放鬆,神情也不那麼緊繃,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岑藝可隻覺得自己被誰緊緊的抱在懷裏。她疑惑的睜開眼睛,令她沒有想到入目的竟然是傅毅然!
岑藝可呆了呆,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傅毅然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的房間?這裏可是酒店!
她奮力掙紮著,想從傅毅然的懷抱裏掙脫,她的動作,讓傅毅然立刻醒來,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她,心中懊悔。
他怎麼睡得這樣死!不是計劃好,等天亮就走的嗎?!
“請問傅總,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岑藝可的臉色沉下來,一看就是生氣了。
傅毅然連忙放開她,岑藝可下了床,強硬地說:“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現在,請你出去!”
她背對著傅毅然,臉上滿是羞惱。
“藝可,我隻是……”
傅毅然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隻是看她臉色不好,便識趣的及時停住,話鋒一轉,低低的說:“一會兒我過來接你吃早餐。”
岑藝可沒理他,見沒有回答,傅毅然厚著臉皮,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傅毅然生怕岑藝可惱羞成怒,不敢再多做停留,立刻大步走了。
岑藝可怔怔地坐在床上,額頭上還殘留著傅毅然的溫度,她抬起手,摸摸被傅毅然親吻過的地方,久久沒有回神。
傅毅然昨晚,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們同床共枕了一夜……醒來時發現,她被傅毅然霸道的攬在懷裏,兩個人呼吸交纏,四目相對,美好甜蜜得讓她紅了眼。
婚姻名存實亡的那五年,岑藝可曾經無數次的幻想,假如傅毅然發現她的好,並且真心回報她的好,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也許他們之間的芥蒂就會消除,傅毅然會向外界承認她是傅太太,他們不僅會有夫妻的關係,也會有夫妻之實。更重要的是,每天早上睜開眼睛後看到的,是傅毅然的睡顏。
那個時候,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想法,從沒實現過。
可是剛剛……
岑藝可捂著臉哭,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指縫滴落在地板上。
“嗚嗚……傅毅然,太晚了……真的。”
為什麼在失去她一次之後,才明白她的好?
她為了這個家,為了他,辛苦操勞了五年,那是整整五年的青春!
可是她得到了什麼呢?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個五年呢?
岑藝可哭的像個,心愛的布娃娃被人搶走的小女孩,委屈又無助。
她該怎麼辦?這樣的傅毅然,她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岑藝可用涼水洗了臉,又用化妝品,勉強把紅腫的眼睛掩蓋下去,這才出門。
她今天還有工作,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胡思亂想上。
隻是當她走出酒店大廳時,一個挺拔俊逸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岑藝可原本正在低頭想著工作,走著走著卻突然被人攔住,她心中詫異,抬頭向上看時,看到了傅毅然的臉。
她換個方向,扭頭就走,高跟鞋急促的敲擊著地麵,隻是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拉住。
“藝可,我猜你肯定沒還沒吃飯就要去工作,對不對?”傅毅然誠懇地說,“你不要慌,我隻是想陪著你吃頓早飯而已。”
“過去的那些年,每天早上等我醒來,你就已經走了,我們還從來沒有在一起坐下吃過早飯呢!藝可,就當陪陪我,好嗎?”
他的語氣中,是顯而易見的哀求,岑藝可不由得心軟了,點頭同意。
等到兩人坐在車裏時,岑藝可才反應過來。
她究竟在想什麼?怎麼能答應呢!
“我……我還有工作要做,早飯就不用了吧。”
岑藝可神色慌張,這樣陌生的他,讓她心裏沒底,也有些害怕。
傅毅然溫聲安撫她道:“藝可你放心,我隻是擔心你胃病又犯,想監督你吃早餐而已。好不容易養好了身體,可不能因為工作就拖垮了。”
岑藝可聽了,這才稍稍放心。
如果隻是吃飯,那她也沒什麼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