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浚遠氣得眉峰抽動,眼神如被惹怒的獅子一樣,“有本事你也把我給殺了,要不然我一定讓你死得絕對慘烈!”,要不然要幫陌漓拿藥物,此刻他肯定會想辦法殺了她。
艾倫眼中略微失意,可依然維持著她的高雅,“如果你有這樣的機會,那再說吧。”
她拿開了麵前的餐巾,站了起來,然後慢悠悠地邁步走到他麵前去,靠近他輕聲開口,“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答應,陌漓以後會活得好好的。拒絕,你現在就回去幫她準備後事吧。”
她說完大步地走開了,一邊走,眼底一邊浮起幽光。
她步伐輕盈地離開了,剩下憤怒得如海嘯一樣的嚴浚遠。
…
高聳如雲的帝國酒店裏。
嚴浚遠望著眼前繁華的燈影,心中沉寂。
雖然他表麵很平靜,其實內心很淩、亂。
有史以來他第一次感到慌意,擔心陌漓從此會在他眼前消失。
他一點都不想和艾倫頓扯上關係。
因為一旦認證過後,他就是艾倫的丈夫了,憑艾倫的奸詐,他是很難能擺脫得了這段婚姻的。
所以,他不想答應個永遠沒有回旋餘地的條件。
可如果不答應她的話,陌漓或許就這樣離他而去了。
因為三天的時間太短了,現在醫生們連病毒的基因號都沒找出來,再加上研發藥物的時間,根本沒法趕在陌漓病症發作之前完成一切。
換句話說,不答應艾倫的話,陌漓就永遠消失在這世上了。
這個艱難到透頂的決定讓他沒法選擇。
他支著頭部斜靠在椅子上,思緒像掉入了黑洞一樣,似乎永遠找不到出口。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站了起來拿過電話,撥給了國內的陌漓。
“浚遠你還沒有睡?”陌漓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舒服。
他不得已撒謊,“和客戶談工作談到現在。”
“你的客人和你一樣也是工作狂。”
“不是,自從有了你之後,我就不是工作狂了,而是愛妻狂了。”
那邊的陌漓忍不住甜甜地笑了,“是你自己說要愛我一輩子的。”
“當然,我從來沒有想過食言,也不可能食言。”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你才剛剛離開,我就想你回來了。”
他細細笑了笑,微微沉默了一下,“很快回來的,我最喜歡在你身邊了。”
“嗯,我也是。我已經看中好幾個風景優美的國家了,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過目一下。”
“不用了,一切由你來做主。你的人生你做主,我的人生也由你做主。”
陌漓語氣裏充滿了幸福的味道,“好……所以,我今天在病房的陽台上種了一盆波斯菊,一盆藍色的,一盆粉色的。我希望結婚的時候藍色的用來做你的胸花,粉色的用來做我的胸花。不過我不是專業的園丁,就是不知道花開得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