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果然。
北冥瑾瑜眸中劃過一絲厭惡,冷聲道,“所以你要本……要我以身相許不成?”
閆問昭當即翻了個白眼,“誰稀罕嫁你啊。”
她從袖中拿出準備好的紙書,扔到他懷裏,“這是我給三皇子的休書,勞煩兄台給我送一下。”
北冥瑾瑜的臉瞬間黑了。縱然有麵具遮擋,閆問昭也能感受到這人突然閃過的殺氣。
“哎,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閆問昭有些不解,隨後恍然大悟,他應該是覺得自己惹不起安澤王吧,閆問昭指了指方才威脅他的黑衣人,善解人意地繼續道,“要麼這樣,讓你家暗衛去也行。”
“對了,一定一定要轉告他,老娘又不是收破爛的!讓他有點度量,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好,好的很啊。
昔日他不是沒和這位閆家二小姐打過交道,可就是打過交道才會厭惡。閆問昭看著就是個空有其表的繡花枕頭,除了整日纏著他傻笑外什麼都不會做。
現在來看……北冥瑾瑜沉下眸子,恐怕這一切都是這女人製造出來的假象。
為的就是退婚!
閆問昭啊閆問昭,你處心積慮,就這麼著急和本王撇清關係嗎?
北冥瑾瑜終於忍無可忍,磨了磨牙,“閆問昭!”
“呃……啊?”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便在這時,一群侍衛打扮的人忽然出現,向北冥瑾瑜行禮,“屬下接駕來遲,還望安澤王殿下恕罪!”
啥?安澤王?
閆問昭有些傻眼,立即道,“啊,王爺,剛剛都是誤會!”
“誤會?”北冥瑾瑜強行壓下噴湧而出的怒火,冷笑出聲,“休書都寫了,你倒給本王解釋解釋,什麼叫做誤會?”
閆問昭應變極快,信口開河地開始忽悠人,“剛剛那個……其實它不是休書,它是個情書!”
北冥瑾瑜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胡扯,明明是很冒犯的事,但不知為何,他竟很想笑。
這個女人,是真的很有趣啊。
“情書?”他十分配合的往下問。
“對啊,就是情書,”閆問昭滿臉堆笑,絞盡腦汁的拍馬屁,“王爺您如此俊美過人,哪個女子不心生愛慕,小女子說的那些粗鄙之詞那都是在吸引您的注意呢。”
看到了吧,我就是這麼一個俗不可耐的人,萬萬配不上你這安澤王。
所以,趕緊給我一紙休書,讓我卷鋪蓋走人。
“哦?原來本王的王妃這麼急不可耐了啊,”北冥瑾瑜意味深長地看著閆問昭,“那既然如此,衛全,明日你就去相府下聘!”
閆問昭雙眼一黑,直接向後倒去。
然而閆問昭預想中的疼痛卻沒到來。北冥瑾瑜一手攔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中。他微微低下頭,熱氣便噴灑在她耳邊,“二小姐這就暈了?”
閆問昭緊閉著眼,不說話。
沒錯,我就是暈了,快隨便派人把我送走,然後……
她就可以在路上另尋時機走人。
可事與願違,還未等閆問昭暗戳戳地想完,北冥瑾瑜磁性地聲音便從上方響起,“韓越,備馬車!本王親自送王妃回去。”
“等等……”見裝暈不成,閆問昭立即睜開眼睛,可剛一睜眼,她就說出話來了。
妖孽!那人不知何時摘了麵具,露出絕世容顏。
劍眉入鬢,目若繁星,鬆墨若身,霜雪之姿。
“還挺好看的哈。”閆問昭嘟囔了一句,隨後瞬間反應過來,騰的一下從他懷裏脫離,“咳咳,我覺得自己已經好了,我這就走。”
北冥瑾瑜淡笑一聲,森森然道,“可本王卻覺得該報報這救命之恩。”
這個女人,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她在打什麼鬼點子。
先和他擺脫關係?
她想都別想!
閆問昭很想說,真不用麻煩您老人家。但她已有前科,這王爺看上去又自尊心極重,這麼喊怕是更加麻煩。
心思轉了轉,外加腦中靈光一閃,閆問昭忽地開口,“王爺,要不咱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這女人膽子是真大啊。
薄唇上挑,北冥瑾瑜剛打算聽聽看,夏公公便來了。
“殿下,皇後娘娘急詔,要您去一趟。”
“是嗎?”北冥瑾瑜冷笑一聲,眸中冷冽之色更甚,“本王也正有事稟報母後,這刺殺之事還得請她做主啊。”
夏公公臉色一僵,賠笑著,“皇後娘娘必會為殿下做主。”
淡淡掃過他,北冥瑾瑜瞥向身邊的小女人,“看來今天我這護花使者是當不成了,也罷……韓越你來送阿昭回去。”
阿昭?
閆問昭抽搐著嘴角,他們有這麼熟嗎?
夏公公聞言,眉頭一皺,好像才發現閆問筠似的,詫然道,“這位是?”
“是本王的未來王妃,”北冥瑾瑜淡淡一笑,“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