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歡看著也不是滋味,小聲問外麵的保姆:“你們怎麼不進去給他擦汗?”
保姆無奈的聳聳肩:“陸先生根本不讓我們進,他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在裏麵,除非他喊我們,否則誰也不許進。”
他是不想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看到。
林歡歡眸色複雜,拿了毛巾推門進去。
一聽到聲音,陸北城立即回頭,見是她,緊繃的肌肉才放鬆下來。
“你回來了。”
“嗯。”林歡歡給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起今天的事情來,包括終止收購合作,後來遇到的車禍,以及在醫院碰到季天材……
有了她的話分散注意力,陸北城竟也覺得沒那麼累了,他撐著身體,分析道:“季天材現在目的還不明,但暫時看來沒有傷害你,我們隻要離他遠點就好。而想害你的人……唐浩是第一嫌疑,不過不排除另一種可能……”
“誰?”林歡歡不知道她還得罪誰了。
“嚴子涵。”陸北城冷笑,“這個人自私狹隘,又心胸狹窄,本來說好的合作,突然你出現了,突然合作終止了,他很有可能把仇都記在你身上,找輛車想撞撞你泄憤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是這樣……”林歡歡突然就無語了,那她豈不是又被陸北城連累了?
“是我連累了你。”陸北城大方的承認,“你放心,這件事我來解決。”
“還有救我的那個司機,我想找他問話。”
“我來安排。”陸北城點頭。
他慢慢的挪動身體,到了雙杠邊上,坐到輪椅上,才鬆了口氣。豆大的汗珠又從額頭滲出流下來。
“先去洗澡吧。”林歡歡把毛巾遞給他,推著他出複健室。
現在的陸北城,真的很積極,精神狀態也不一樣了,除了雙腿沒有知覺,和以前的樣子沒有半點分別。
林歡歡總是不知不覺就會陷入一種難言的幻覺中,好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是三年前,他們決定在一起,彼此坦誠的相處著。
給陸北城搓澡,林歡歡一句話也不說,也刻意避開了他的某些部位。
陸北城卻一直在看著她,看她明亮的眼睛,柔軟的紅唇,白皙的脖頸,修長的手指……視線挪到她衣服上別著的一枚胸針,頓時胸口有點酸酸的。
“你連我們的戒指都沒帶走,卻還帶著這枚胸針。”
林歡歡別的胸針,是當年郭家豪手裏掉出來的那枚,三年時光過去,胸針依舊如新,貓眼石閃爍著魅人的光芒。
“這是家豪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了。”林歡歡淡淡道。
“有時候我真嫉妒他在你心裏的位置。”陸北城無奈道。
林歡歡也彎了彎唇:“我也覺得很奇怪,有時候我根本不覺得他死了,好像他隻是去一個地方,還在默默的守護著我。有這枚胸針,我就能感覺到他的關懷和擔憂。”
“哼!”陸北城哼了一聲,雙手在水麵一拍,濺起了一大片水花,濺了林歡歡一身。
他吃醋了!
一個死了三年的人,竟然在她心裏的位置比他還重要!
“陸北城!”林歡歡怒道,“你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