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華琛喜歡芸思夢,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在大學,他是她的導師,對她一見鍾情,還是他們這些人當中第一個認識她的。後來把她介紹給陶亦珊,陶亦珊再介紹給江晗昱。江晗昱隻愛陶亦珊,對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因為沒有特別的感覺,路華琛才敢和江晗昱聊芸思夢的事!
路華琛還告訴江晗昱:“等她大學畢業,我就正式表白,正式追求她,向她求婚。”
然而,還沒有等到她畢業,她就出了那樣的事情。她出事的那天,他正好在國外進修。等他聽到消息趕回來,她已經成了江太太。
再見她的那一天,他哭了。
再見她的那一天,他醉了。
那一天為了她,他大鬧現瑒形象全失狼狽不堪。之後的日子,他渾渾噩噩,隻字不提芸思夢,心裏卻從來沒有放下。又怕她做人為難,他沒有過多的騷擾她,隻在遠處默默地看著她。
她幸福,他就幸福。她笑,他就開心。
他不介意江晗昱對她好,卻介意江晗昱欺負她。
後來借著酒勁他對江晗昱說:“你要好好對她……不能好好對她,就把她還給我,不要欺負她,不要讓她受委屈……你看不上的女人,我願意養她在掌心,嗬護一輩子……”
心痛!
痛到不能自己,又不得不穩住自己!
沒有換鞋,踩著皮鞋直接進去,許是剛才跑得太急鋥亮的皮鞋上蒙了一層灰,如同他此時的心情黯淡的找不到半點亮光。
她,受傷了!
她,哭過了!
眼睛紅腫,臉頰傷痕累累。她疼,他更疼。停在她麵前,他黯然神傷情緒翻騰,右手緩緩抬起撫摸她受傷的臉頰:“還疼嗎?”
撫摸的指法很輕,輕就像羽毛掃過,又像在撫摸昂貴的易碎品,他眸光濃烈,有四月春風般的溫柔,又有強力壓製的憤怒,芸思夢被蠱惑,心頭不禁湧來悲傷,自出事後江老、柳凡、江弟江妹都在維護她,可是沒人問她還疼不疼?江晗昱也沒有問過,隻會問:“你有沒有一點想我?有沒有一點擔心我?”
都想被關注,誰又來關注她?
路華琛是第一個!
她被蠱惑更多的還是感動,眼眶泛紅嘴角強扯笑顏:“不疼了,謝謝路老師的關心。”
路華琛“嗯”了一聲,又輕輕掰轉她的臉檢查側麵的傷勢,看見有指印一直蔓延到耳根處:“誰給你做的檢查?傷到聽力沒有?”
“時準給做的,沒有傷到聽力。”也不提腦震蕩的事。
路華琛卻無所謂她提不提,移動視線找到時準。時準不等他問,又把她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沒事,你別擔心,靜養兩天就可以。”又接過他手中的藥看了看:“這藥不錯哦!我本來想用,結果醫院沒有。還是路老師的門路廣,這麼絕的藥也能搞到手。”
路華琛沒有解釋這一路奔波尋藥的麻煩,隻搬來椅子讓她坐下,再拿回自己的藥打開蓋口,擠出一條白色的藥膏到指尖:“夢兒,把臉稍微抬起一點,我給你抹藥。抹上之後停半小時洗了再抹一次,明天早上起來臉上就能好的找不到痕跡。”
芸思夢抬起臉,又看見前方的江晗昱,臉色鐵青,五官緊繃,黑眸寒光陣陣。但是,他的右手沒有鬆,一直和陶亦珊十指相扣,自始自終都是那樣,一直沒有變過。
罷了!
罷了!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她成全他們,一會兒再跟江老談離婚的事情。再看江老,風輕雲淡,慢慢飲水,沒了剛才的生氣還沒了剛才的焦急,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藥膏落下,滋滋的蟄疼,像有無數螞蟻在咬,又像有無數手指在掐……疼冬疼,疼得不像話,疼得身體發虛,她心跳加快,額頭滲出冷汗,眼前一陣陣模糊。也實在是疼得受不了,她偏移臉龐躲開路華琛的手:“路老師,疼,等我緩緩再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