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當然認得她。
但江老離開的時候有特別交待:“本想指望陶亦珊勸勸江晗昱,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妄想。陶家人除了陶天漠還在線,其它人都是各種各的變態。江晗昱出院之後我們控製不了他們見麵,但現在還是可以控製的。一天沒出院一天不許陶亦珊靠近病房,更不許陶亦珊挑釁大少奶奶。”
他們奉旨行事,也隻對江家人負責。至於陶天漠的怒喝,他們全然沒放在眼裏。繼續攔著陶亦珊,不敢碰他隻步步逼近,想把她逼到後麵退進電梯。
江老還說,陶亦珊和顧雅蝶一樣可惡,倆母女有異曲同工之處。
保鏢沒有理會陶天漠,必竟陶天漠什麼都不算,也沒資格對他們發號施令。他們依舊攔著,且一步步往前靠近,想把陶亦珊再次逼退。
陶亦珊推不開又擠不過去,隻能順著聲音喊:“大哥幫幫我,是江晗昱叫我過來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一直攔著我。”
陶天漠不知具體情況,可在醫院鬧成這樣合適嗎?他大步走過去,拉開保鏢:“具體什麼情況?有話好好說說,有道理自然不會為難的。”
“老太爺的意思,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都需要靜養,吵鬧不得。”保鏢甩開陶天漠的手,也終於不再客氣抓上陶亦珊的胳膊,禮讓不行就隻能動手。
保鏢拖著她往電梯方向走,她使勁的拗著不走,還回頭求救。也在回頭的時候看到過道那頭的路華琛和芸思夢,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緊挨著路華琛。
她是誰?
她為什麼挨著路華琛?
她就是路華琛的相親對象,那個叫“雅雅”的女人?
豪門大多都是聯姻,最差最差也要門當戶對……所以這個女人也是出自豪門。豪門互通,多少有點來往,那麼她就應該認識這個女人。雅雅?誰家有女兒叫雅雅?
陶亦珊快速地搜索腦海,並向路華琛求救:“華琛幫我勸勸他們……真的是晗昱打電話叫我過來的……昨天晚上,你在醫院的時候晗昱不也叫我過來嗎?華琛,華琛……”見路華琛了無反應,自己又快要被丟進電梯,她又嚎著求芸思夢:“夢兒,你也不相信我嗎?我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晗昱不叫我,不接我回國,我會回來嗎?我沒有破壞你們的意思,我隻是按你們的意思在做事,這節骨眼上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夢兒,夢兒……”
見他們都無動於衷,陶亦珊來了氣,幾乎是扯開嗓子潑婦似的大喊:“夢兒,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趁火打劫,更沒有在晗昱的麵前說你壞話。都是他問什麼,我就如實回答什麼……我沒有趁火打劫占取你的位置,更沒有想要你難堪……夢兒,夢兒……夢兒,夢兒,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讓我見見晗昱……”最後一句話,陶亦珊是扯破嗓子拚命喊出來的。
她就不信這麼大的喊聲江晗昱還能聽不見!
她用盡全身力氣的放聲大喊,聲音震耳欲聾,在過道產生濃重的回音。江晗昱,出來,出來,出來……與此同時,病房門又一次從裏麵打開,江晗昱穿著病號服從裏麵大步流星的走出來,他臉色很難看,泛著病態的鐵青色,還泛著一身的冷冽氣息:“住手!放開珊珊!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們還這樣肆無忌憚,你們是不是當我已經死了?”
江晗昱一直在洗手間,並沒有聽見外麵的喊聲。章英馳和倪博邈陪他在裏麵,隻有陶天漠一個人在病房坐著燒時間。所以陶天漠第一時間聽到,他們都沒有聽到。
江晗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人都難受的不行。除了昨晚吃飯的時候身體還算舒服,後來就一直莫名的煩躁,想睡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有幾次迷糊地睡著,又很快從夢裏驚醒,還喊著“思夢思夢”。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為什麼會喊芸思夢的名字?他不該喊珊珊嗎?
一直到天亮都沒有睡著。
躺著難受就在房間踱步。
不知是不是走的時間太長還是受了風寒,他的胃開始難受,早餐吃不下還一直反胃還想吐。護士給他開了止吐養胃的藥,還是不行,一直趴在洗手池上麵幹嘔。
難受了一上午,已經沒有多少體力。看到這樣的局麵,更是氣得眼暈。他走過去不聽保鏢的任何解釋,把陶亦珊拉進過。陶亦珊狼狽不堪、頭發淩亂、衣服皺巴巴又滿臉苦楚淚眼婆娑。
他怒氣不打一處來,拉著陶亦珊走到芸思夢的麵前咄咄逼人:“芸思夢,你到底想怎麼樣?偌大一個江家還不夠你作威作福嗎?還要把囂張放肆到醫院?我又能在醫院住一輩子?你能管我一輩子不和她見麵?你不要忘記,我和她還有一個兒子,而我和你沒有沒有沒有。”
“……”芸思夢隻是出來看戲,更多的了解陶亦珊。她沒想管陶亦珊,更沒有隔離他們的打算,他是一個大活人有腿能走她能隔離他們?被罵得莫名其妙,也要多謝陶亦珊最後的嚎叫,以及現在可憐巴巴的啜泣,沒有這些江晗昱還不會這樣誤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