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說歸不說。
可一旦說起就想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晗昱親自打電話把章英馳和倪博邈叫過來，四人的聚餐變成六人的聚餐。芸思夢和蘇雅都沒有發言權，她們坐在邊上靜靜地聽著。
章英馳一邊回憶一邊說：“辦宴會的場地我是包的，該來的人也都來了，有的帶來女伴，有的帶來朋友……總之來的人數是邀請人數的兩倍之多。不過場地很大，來多少人都容得下。”
“那天很熱鬧，都是年輕人，吃喝玩樂，跳舞唱歌，十分盡興。路華琛那天來得很晚，錯過了最熱鬧的時候，不過那天江晗昱和陶亦珊都不在狀態，他們沒有跳舞沒有唱歌，我一度以為他倆吵了架。”
倪博邈緊接著插了一嘴：“對對對！他當時就是這樣以為的，還特意跑來問我，說他們是不是吵了架？我說沒有，下午還見他們在一起聊天打遊戲。”
蘇雅沒忍住，追問道：“沒有吵架，為什麼說他們不在狀態？不在狀態又是什麼意思？”
章英馳接著說：“不在狀態就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各玩各的，江晗昱沒有找陶亦珊，陶亦珊也沒有找江晗昱。江晗昱一個人在花園裏玩手機，陶亦珊一個人在陽台上喝酒。江晗昱提不起興頭，陶亦珊百無聊賴無趣無味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蘇雅又問，還將視線投向江晗昱。
江晗昱表示不明白，揉著隱隱作疼的額頭說：“你別看我，我跟你一樣一張白紙什麼都不知道。”見芸思夢在一邊閑著也不吃飯，他便抓起她的手，讓她幫忙按摩頭部。每次疼痛湧起來的時候，她幫忙按摩按摩總能減輕點。
也不知道這會兒是怎麼回事，以往她在身邊，他的頭都不會太疼。這會兒卻一陣疼似一陣，好像某道神經要被挑開似的……他感覺這是往事在刺激他的記憶。等他徹底憶起，這頭痛的毛病或許就該結束。而她也懂這其中的規律，側過身子給他輕按頭部並勸道：“你閉上眼睛，隻聽不想。這會兒你聽好記好，以後再慢慢想，頭就不會這麼痛。時醫生也是這麼說的。”
他嗯了一聲，閉起眼睛。
章英馳又接著回答蘇雅的問題：“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晚上他們各玩各的，碰到一起也是簡單聊聊，好像彼此的心思都不在彼此的身上。”
蘇雅眉心一跳，又想起剛才陶亦珊黏著路華琛的目光……難道……陶亦珊愛的男人真的是路華琛？那晚陶亦珊魂不守舍是因為路華琛沒有到場？如果是這樣，那麼：“之後呢？路華琛到了之後，他們倆是個什麼狀況？”
章英馳仰起頭看著天花板，想了很久很久才慢慢說：“那天路華琛來的真的很晚，他把有趣的活動全部錯過了，直接去的夜總會。他到的時候陶亦珊好像喝多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還是挺開心。”
“有多開心？”
“多開心？”章英馳不懂蘇雅的意思，蹙眉道：“就是朋友來了，一起招呼一起說說笑笑那種。就是那種開心，反正沒有之前那麼沉悶和魂不守舍。”
蘇雅感覺有問題，真的有問題，問題好像就出在路華琛的身上……路華琛沒來的時候，陶亦珊魂不守舍。路華琛一來，陶亦珊就狂掃沉悶，開始有說有笑？還有，除去剛才黏住路華琛的目光，陶亦珊看她的眼神好像也帶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