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昱想陪她,可陪著的結果她會一直忍著痛,連個發泄的機會都沒有。他出去買早餐,又在一樓的大廳遇到江哲正在向前台護士打聽情況:“沒有嗎?你再好好查查,江晗昱,芸思夢。我寫給你看,是這兩個名字。”
護士拿起他寫的紙,對了又對:“沒錯,就是這兩個名字。名字沒有打錯,我們醫院也沒有他們的入院記錄,您再去別的醫院問問。”
沒有?
時準在這裏上班,這裏又是陽城最好的私立醫院,江晗昱要來醫院會不選擇這裏?
昨天下午他在外麵等,本想一起去接孩子卻被柳凡甩了,後來追回別墅又被保安攔在路口無法靠近。回去也是一個人,他就一直守在外麵,想等江晗昱回來,再讓芸思夢幫忙求個情。
結果沒等來江晗昱,反而等到他們匆匆離開,保鏢也跟出去許多。
這麼晚的時間,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出了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打電話回家問。是小明接的電話,語氣慌成一團,小小聲告訴他:“大嫂被刺傷,生死不明……爺爺和媽媽還有小蕊都趕去了醫院,我在家裏等消息。”
“別怕!爸爸在呢!不會有事!”江哲難得做了一回爸爸,他安慰了小明又緊著趕往醫院。趕到醫院沒發現他們的車,也沒有找到他們的人,去前台查了幾遍都說沒有病人的登記。
打江晗昱的電話,沒人接。
打芸思夢的電話,沒人接。
打江老的電話,還是沒人接。
打柳凡的電話,柳凡更是不接,還把手機關了。
他找不到他們就一直守在外麵,守著守著就困了,然後靠在車裏睡著。再睜眼天已經亮了,他顧不得回家換衣服,跑進醫院的洗手間洗了洗臉又去問前台。沒有問到結果,他心裏有點小遺憾,轉過身又看見江晗昱站在不遠處。
怔住。
以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看還是江晗昱。開心了,大步走過去,舔著臉問:“夢夢怎麼樣了?聽小明說她受傷,我在這裏等了一夜。”
“怎麼?思夢沒好,你就再給她補一刀?”江晗昱不敢太信任他,必竟他當初那麼想要將芸思夢置於死地。沒有給他好臉色,眸光淡至冷漠。
江哲沒有生氣,反而尷尬的賠著笑:“我以前是有點不近人情,我現在改。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去看看她。”
“她不用你看,她現在需要休息。”
“晗昱……”
“她不是陶亦珊,不會像陶亦珊那樣哄著你開心,你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機。”
“……”
“我和陶亦珊已經做完了結。也就是說,我和陶亦珊再沒有可能,我的妻子隻有芸思夢。等芸思夢養好傷,我們就要孩子。”至於丁丁,他還是不信丁丁是他的兒子。哪怕有時準親手做的鑒定,他心裏還是疑惑重重。
給芸思夢買回早餐,江哲還在那裏杵著。他往裏麵走,江哲就跟著往裏麵走。
行啊!
隨便他跟!
江晗昱拐個彎,棄電梯走樓梯。他走得快,三步兩步就走了一層。江哲年紀大又久不運動,跟了兩層就跟不上,在後麵累得氣喘籲籲,爬到七樓的時候已經累得腰都直不起來,邁一步都艱難。又在這時,江晗昱忽的轉彎,改上樓為下樓,從他身邊一躍而過:“爬錯了樓,不是這個樓,我說怎麼一直爬不到。”
江哲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要甩掉他?他氣得胸脯劇烈起伏,額頭青筋暴跳:“江晗昱,我是你爸爸,我能低頭到這種地步,你就要懂得見好就收。”
江晗昱嗬嗬一笑,拎著早餐轉身冷視他:“在我決定要做芸思夢真正的丈夫時,我果斷的和陶亦珊劃清了界線。你如果決定要做我們真正的父親,請你和陶家徹底劃清界線。”
“我已經和顧雅蝶說……”
“你給顧雅蝶的錢,都是走的公司賬目。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懂?”江晗昱不再理會他,三步並步兩步一層層地跳下來,眨眼間的工夫就消失在樓道。正好有電梯下來,他又閃身進去,等江哲再追出來的時候,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江哲頹廢至極,想給他們打電話問病房最後還是沒有打。頹廢的離開,一路渾渾噩噩,走到半路又接到陶亦珊的電話:“爸爸,您現在有空嗎?我想和您見個麵,有點事情想跟您商量。”
江哲如一隻蒼蠅哽在喉間,不吐不快:“珊珊啊,你以後不要再叫我爸爸。我和你媽媽什麼關係都沒有,手都沒有碰過幾次。我和她已經全部說清楚,你以後就叫我叔叔吧!”
“……”陶亦珊有點意外,萬萬沒有想到江哲能舍棄顧雅蝶。顧雅蝶有手段,江哲又是死心眼,之前江哲還因為顧雅蝶想殺死芸思夢,怎麼一下就變了?也不能說一下,上次陶亦珊找他幫忙的時候,江哲就猶猶豫豫推推脫脫:“是什麼讓爸……叔叔做出這種決定?叔叔真的不要我們?真的不要您的親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