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氣出奇的熱。
走進太陽底下,後背就滋滋的開始冒汗。
芸思夢受傷剛出院,身體格外的虛,她的汗冒得最多。車上換了一身衣服,臉上還是濕的。
江晗昱檢查她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疤,疤痕的外圍還有一圈很明顯的紅腫,汗水浸過後顯得更紅。江晗昱拿出藥棉和雙氧水幫她消毒,手法小心翼翼:“爺爺要是沒那麼著急,這次就給你用點狠藥,不用受這麼多罪。”
“是藥三分毒,隻不過傷在內腑你看不見而已。這樣慢歸慢,身體反倒能少吃點暗虧。”芸思夢從昨晚開始就不覺得太疼,反而覺得癢癢,睡覺的時候被子一暖就更癢癢,總想伸手去撓。
江晗昱就總是抓住手不讓她撓,癢得她頭皮都是麻的,一夜反倒沒怎麼睡好。估計是沒睡好,今天的體力就有點跟不上,走幾步就是渾身大汗把柳凡都嚇得不輕,又讓劉媽上樓給她多拿了幾身衣服備在車上方便更換,還塞了她一堆補血補氣的阿膠糕:“劉媽親手做的,補血補氣,不會上火,每天都要記得吃,長期吃,別忘了。”
柳凡坐江老的車,她坐江晗昱的車,嚼了一塊阿嬌糕還是想撓:“癢的很,百爪撓心的難受感襲卷全身,你要想我陪你一天,你就讓我撓幾下。”
“撓了會破口,有癢說明在遇合,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癢。”結果越吹越癢,心裏都跟著癢起來,下車的時候臉色紅撲撲。柳凡以為她又在發燒,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江晗昱唯恐天下不亂,旁邊打趣道:“媽,她沒發燒,她在心虛。”
心虛?
心虛什麼?
柳凡還沒有想明白,芸思夢已經轉身要打他。他又哪裏會讓她打,拔腿就往前跑。
一個跑一個追。
鬧起來的那樣,活脫脫就是兩個孩子。
江晗昱還搖頭擺尾的衝她挑釁:“來啊,來啊,你來抓我啊!”芸思夢哪裏抓得到他,哼一聲扭頭走了:“你一個人玩,我去找媽媽。”她在前麵走,他在後麵跟,沒有跟多遠他手機忽然響起,是昨天派出去的保鏢:“臨市之前的住處,沒有找到丁丁小少爺。問了房東,房東說他們退房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不可能!
江晗昱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再去別處找一找,臨市就那麼大,肯定能找到他們。找到之後全部帶回來,不管用什麼方法。”
芸思夢又忽然想起,昨晚陶亦珊和江晗昱談過話。當時惦記丁丁的下落,後來又琢磨江哲的事情,回到家吃太飽,洗洗就睡了。雖然沒有睡好,還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這會兒想起來便追著問:“陶亦珊昨晚跟你說了什麼?”
江晗昱摟著她的肩膀,垂目看著她……昨晚陶亦珊找他聊天的畫麵又一次湧入他的腦海。
倆人麵對麵的站著。
中間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以前彼此熟悉的倆人,此時隻剩下陌生。
他麵無表情的冷漠,她玩世不恭的嘲諷……對,就是嘲諷……她變了,沒有以前的端莊,沒有以前的溫柔,更沒有以前的小心翼翼,也就是說,她昨晚連假裝都懶得假裝,整個人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邪氣。他還眼尖的俯視到,陶亦珊的鎖骨位置有幾塊暗色的痕跡。
那種痕跡他很熟悉,因為芸思夢的身上最近時常會出現這種痕跡,都是他留下來的。
所以,可以猜測出,陶亦珊最近沒有閑著,她和外頭的男人在鬼混,而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綁架蘇雅的幕後指使者。江晗昱後來有悄悄發微信,讓許潛威查陶亦珊最近的行程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