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華琛笑了笑,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沒有找別人,還是找的周宇民。還記得剛才說過的安娜嗎?她身體不好還強行生下周憶安,之後雖然活著,也是吊一天是一天。隨著時間的推移,安娜的身體越來越差,慢慢就影響到腎,有了尿毒症。做透析能撐一時撐不到幾年時間,周宇民就找單軍要求買腎。”
“一個腎也能活,給她一個不是不可以,單軍去醫院做檢查,醫生發現他體質特殊。如果捐腎六七成的概率會難以愈合,然後死亡。因為這個原因,單軍拒絕了周宇民,周宇民也能理解。”
“可是陶亦珊入獄,單軍就像失去主心骨一樣急得團團轉。他躲開江晗昱的視線,偷偷帶律師去監獄看她。他沒有出麵,律師也是打著看別人的旗號在裏麵偷偷見了陶亦珊一麵。陶亦珊哭著喊著要出來要報仇要單軍幫她。”
單軍還能怎麼幫?他剩下的隻有自己的命!
他同意手術把腎給了安娜,然後自己一天過得不如一天。安娜也沒有逃出命運,手術之後發生排斥,不到一個月就香消玉殞。周宇民為此傷心了很久,沒有出來見單軍,隻派人照顧單軍。如果單軍真的要死,他希望單軍能死得不那麼難受。
蘇雅聽到這裏又糊塗了:“單軍給了腎後,周宇民救了陶亦珊嗎?陶亦珊不是死了嗎?單軍知道她死了嗎?他知道陶亦珊入獄,還能不知道陶亦珊有沒有死?”
一口氣問出許多問題,這些問題路華琛也沒有想明白。和單軍分開後,他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陶亦珊入獄後,單軍就開始找關係,他能帶律師見她第一次,之後就肯定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換句話就是,陶亦珊確定死亡後,那裏麵的人能不想辦法通知他?就算不通知他,他再去的時候還能不知道陶亦珊已經死了?”
“對啊!他換腎救人不就是想把人救出來嗎?人沒有救出來,他就這樣息事寧人?安娜死了,他也跟著等死?”
路華琛蹙緊眉梢微微搖頭:“關鍵不是這裏,關鍵是他後來對我說,說我日後有機會遇見陶亦珊,讓我對陶亦珊手下留情,不要再趕盡殺絕給她留一條退路。”
“什麼?”蘇雅再一次驚的從沙發上跳起來,隱隱的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路華琛卻一直沒有想明白:“我也沒有弄懂他的意思,他不知道陶亦珊已經死了?周宇民對他封鎖了消息,給他報喜不報憂?可真是這樣,他應該會提出要求要見陶亦珊一麵,一麵都見不著他不起疑……”
“會不會陶亦珊沒有死?會不會沒有死?”蘇雅捂著胸口,手掌下的心髒跳得砰砰快:“夢兒,夢兒,夢兒那天跟我說,說她看見了陶亦珊。”
“什麼?”
不止路華琛,何晶都跳了起來,五官緊張的擰在一起:“你說什麼?你說芸思夢看見了陶亦珊?真的?假的?會不會是眼花看錯了?”
何晶搶了路華琛的話,也正是路華琛想問的話。蘇雅連連搖頭又連連點頭,發現點頭不對又開始搖頭……總之,她完全亂了套:“我當時也是這樣說,說陶亦珊早就死了不可能出現在洛杉磯,更不可能和她在商超偶遇。可她說,真的很像陶亦珊,不像是幻覺,很清楚的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我當時一再強調她壓力大,可現在這麼一結合,會不會就是陶亦珊?會不會真的就是陶亦珊?”
如果陶亦珊沒有死,還逃到了洛杉磯,那芸思夢……天啊!不敢想,一刻都不敢想接下來的後果,她開始找手機,團團轉的找手機:“我的手機呢?快點把手機給我,我要聯係夢兒,我要告訴……”
“先冷靜!事實未必是這樣!你不要嚇到她。”路華琛在蘇雅的對麵,何晶離蘇雅更近,她一把按住情緒激的蘇雅。聽完單軍的故事後,何晶心裏也有了恨,恨單軍恨陶亦珊……他們憑什麼把無辜的蘇雅扯進來?憑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加害蘇雅?若不是芸思夢,蘇雅豈不要吃大虧?對他們的恨多起來,對芸思夢的厭惡就隨之減少。但是以她過來人的經驗來看,這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也就是說什麼可能都有。
何晶的意思是:“我們在陽城,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們可以先調查調查,等查清楚再告訴芸思夢。現在告訴她,她除了害怕就是恐慌,江晗昱在那邊也是鞭長莫及。江晗昱如果回國處理,芸思夢留那邊還是不留?她就算能回來,小蕊那三個孩子也能回?陶亦珊不擇手段沒有人性,她要轉身對付三個孩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