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
周憶安?
媽媽什麼都知道卻從來沒有跟她說起,還一直配合爸爸四處秀恩愛……顧書宛有點崩潰,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在她的世界裏,她以為一直爸爸隻是不喜歡她,對媽媽還是很好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顧書宛與生俱來的戾氣從體×內爆發出來,她抬起腳就踹倒周憶安,然後踩他的胸口,踩他的斷手。周憶安痛得哀嚎連連,滿頭冷汗,臉色慘白,求救聲也一陣比一陣弱:“爸爸救我……救我……”
他越是求救,顧書宛就越是瘋。汪海拉開她,她又衝過去,眼睛也因憤怒嚴重充血:“誰敢攔我?誰敢攔我?他前妻生的兒子女兒我都可以接受,甚至願意盡可能的照顧他們,可他算什麼?算什麼?算什麼??”
“宛宛……你放過他,放過他……”周宇民一直在掙紮又一直掙紮不脫汪海的鉗製。汪海一身都是力氣,一根手指都能戳住他。他爬不過去隻能扭頭看,看到周憶安連連受傷一陣不如一陣他的心都碎了。第一次很沒尊嚴地趴在地上,哀求顧書宛:“宛宛,算爸爸求你,放過他,放過他……都是爸爸的錯,你衝爸爸來……”
“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沒有!”顧書宛瘋了,抬起腳又是一計狠踢,踢到他頭上,一腳把他踢暈。再沒有哭嚎聲,再沒有哀求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周宇民卻瘋了似的掙紮,瞪著顧書宛,瞪著三夫人,就像瞪著幾世仇人一樣:“這天下還有王法嗎?還有王法嗎?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們……”
“現在談王法?你殺人放火的時候,你怎麼不談王法?”不等他喊完,外麵又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那聲音沉穩有力,渾厚磁性,路華琛聽著還有幾分耳熟。說話的人轉身出現,不是別人,就是時準。
路華琛笑了,請了律師,當然還要請醫生……他昨天就和時準悄悄合計,聲東擊西,假裝回醫院上班,實則潛到T市,找到給單軍做手術的醫生……他這會兒站在門邊,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然而。
這倆人一出現。
周宇民就呆了,老馬?
顧書宛也呆了,時準?
時準更是呆得眼珠都不會轉,小炮炸?
四人麵麵相覷,各懷心思,時準也沒忍住的問道:“小炮炸,你怎麼在這裏?”
顧書宛本來就委屈,一聽時準這樣問話,她“哇”一聲就哭了,哭得傷心欲絕身形搖晃,漂亮的小臉團在一起格外可憐。時準心疼的五官緊繃,繞過陌生的汪海把顧書宛摟進懷裏,又拍又哄百般溫柔:“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替你報仇。敢欺負我的小炮炸,我點個火炸死他們。”
本來是件挺嚴肅的事情,經時準這麼一說三夫人忽然就想笑。
路華琛卻呆若木雞……這,這什麼情況?時準,本少爺在這裏,你抱人家小姑娘做什麼?快放開,放開……與羅湧麵麵相覷,羅湧也是懵逼,這看著不像醫生和病患的關係啊!人家小姑娘不但不是病患,解剖屍體還玩得溜溜的。時醫生吃她豆腐之前有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小命。
“誰欺負她了?”左哄右哄,花樣式的哄哄哄都使了出來,時準還是哄不住她。心疼的沒有辦法,虎著臉開始問他們,目光還直視路華琛。
路華琛心裏一慌,伸手就指向周宇民。時準再看羅湧,羅湧也指向周宇民。而後他們紛紛指向周宇民:“對!就是他!他欺負了顧小姐。”
“他是怎麼欺負她的?她又為什麼會來這裏?誰叫她過來的,是不是看她年紀小好欺負?”這個問題時準一直沒有想明白,一句接一句像個炮炸似的。
路華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你能不能先說說,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時準敢做敢當:“什麼關係?她是我女朋友!這種關係夠不夠我管她的事情?”
路華琛又一次目瞪口呆。羅湧也被這個消息震得差得跌倒。倆人又一次麵麵相覷:女朋友,要不要這麼狠啊?要麼不找,要麼就找一個這麼厲害的!然而,看樣子,顧書宛應該是瞞了自己的身份,時準還不知道她是周宇民的女兒。
“這個……”
“女朋友啊!這個……好像有點難解釋……”
“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讓他們來回答。”路華琛和羅湧吱吱唔唔,最後還是把球踢給了周宇民。周宇民頭都不敢抬……醫生,律師,路華琛,這三人聯手完全可以把他送進監獄。他不敢說,路華琛又把球踢向三夫人。
時準這才看向三夫人,很年輕很漂亮,看著也就大顧書宛幾歲而已,長得還和顧書宛還有七成相似:“你是小炮炸的姐姐?”
“噗!”這次不是三夫人笑,是顧書宛被逗得破涕為笑。汪海也看不下去,插了一句:“小姐對你雖然很滿意,但輩份不能錯。宛宛是小小姐,這位是小姐,也就是你們稱的三夫人,周太太,小小姐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