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看不出你對她有**,你跟她戀愛這麼多年,有睡到過她嗎?做春夢的時候夢到過她嗎?”謝美珊偏頭看他,狐疑又不懷好意地問,“你有沒有過,想要隨時都吻她?”
這一連串文巡想都沒想過的質問砸得文巡有點頭暈,“我”
他還真沒有,葉妮嘉的存在,對他來說太美好了,他沒有真奢望過自己能和葉妮嘉成一對,他看中的同樣是葉妮嘉的家世罷了。
文巡有點頭暈,喏喏分辨,“我對她,大概是純潔的愛情吧?”
沒有立即反駁他,謝美珊想了想,“是嗎?純潔的愛情?不過恕我沒有聽出來你和她有近乎靈魂的交集和共鳴,還是你沒告訴我?當年我們三個可是一起長大的,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我不知道?”
鬼的靈魂交集和共鳴,葉妮嘉和文巡的喜好實在說不上重疊,她連文巡喜歡吃什麼都鬧不明白。
鬧不明白為什麼謝美珊從謝家回來後,就跟換了個人似地逮著這個話題不放,還說得如此過分,文巡麵無表情地看著謝美珊,“你到底想說什麼?”
謝美珊好像都不顧及他難看的臉色,“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還想著葉妮嘉?你這樣,我隻覺得葉妮嘉與其說是一個你渴望的女人,不如說是一個單純的憧憬,而且你憧憬的還不是葉妮嘉這個人。”
“我從來沒見過任何一種愛情能夠這麼不包含獨占欲和嫉妒心的。”謝美珊上下打量了一下文巡道,“你想從葉妮嘉那裏得到什麼?安全感?自我滿足感?你的感情也是夠孱弱的,非要找個人給你安全感,換了任何一個人能陪著你都會這樣吧。”
“夠了!”文巡咬住下唇,臉色發白,“謝美珊,你閉嘴。”
謝美珊眨了眨眼睛,略微眯細,“你可以反駁我。”
這些話仿若碎冰紮進文巡的心裏,又冷又疼。
毫無疑問他是個膽小懦弱的人,文巡一直都知道,他現實得不得了,同時也膽怯得不得了,他從未為自己的感情爭取過,守著自己的暗戀,看著它悲喜榮枯從頭至尾的,也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然而就是這份對葉妮嘉的感情,貫穿他踽踽的歲月,即使是現在他不再如此,那也是曾經他平庸生活中最值得期待的閃光之處。
文巡攥緊拳頭,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往謝美珊臉上砸去。他嘴唇顫抖了幾次,默不作聲地鬆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怎麼能這麼說?
謝美珊不留餘地近乎嘲笑的話讓文巡的神經感到鈍痛,他也不知為何自己反應會這麼大,整個人像被推到了汪洋大海之中,沒有著處,更沒有能讓他立身的片瓦。
砰地一聲關上門,文巡停了很久,才累極地走了幾步,宛若用盡力氣地坐在了沙發上。
文巡閉上眼。他沒想到自己刻意營造出來隻對謝美珊一心一意的假象怎麼這麼快就被拆穿。
在謝美珊眼中他是不是隻是個卑鄙的笑話?因為恐懼空無一物的生活,所以非得有那麼一個人來作為他感情的依附,非要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才能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