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芷橙迎視著柏天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她的眼睛裏寫滿了清澄,無所畏懼,無所遁藏,一眼便可以看穿,她說的跟她做的,都是一致的。
柏天翊的心猛然被撥動了一下,俯下身便封住了好怕唇,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的五官,睫毛輕顫了兩下,便閉上了。
柏天翊的唇仍然是冰涼的,他的唇有些顫抖,握著她下巴的指尖異常的冰涼,她可以感覺到他在害怕些什麼,他一點一點的探入她的口中,細細的,有如春天裏的毛毛細雨,又溫又軟,令人陶醉。
竇芷橙沒等他把舌尖伸進一為,便主動的將舌頭滑入了他口中,化被動為主動的長驅直入,柏天翊顯明的愣了一下,即而更加積極的配合著。
屋內的氣溫陡然上升,竇芷橙的主動仿佛給了柏天翊莫在的安撫和肯定,他不再慌亂,他吻得更深沉更投入了,竇芷橙覺得有一團火在口中燃燒,氤氳的延著唇瓣一路往臉上彌漫。
彼此的心跳都清晰的傳入了耳朵裏,撫在對方身上的仿佛都是灼熱的,如烙鐵一般,延著皮膚一路延伸至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但卻沒有人肯放開。
他們都自願的被灼傷,沉醉在彼此釀造的溫柔裏。
“咚咚咚”門外響的敲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意亂情迷,柏天翊低咒一聲,坐上輪椅跑去開門。
竇芷橙迅速的整理著身上淩亂的衣物及發型,回頭便看到傭人們端著飯菜進了屋。
柏天翊全程麵色不善的瞪著她們,瞪得她們有如中了箭的兔子般的,擺好飯菜後便低著頭灰溜溜的奪門而出,半個眼神都不敢抬眼往裏麵瞄。
門再一次被帶上,柏天翊起身利落的抬手落了鎖,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解氣。
竇芷橙頭一次發生柏先生居然還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柏天翊朝她走過來,低頭看她:“你笑什麼?”
竇芷橙見他一問不由得笑得更洶湧了,柏天翊本能的覺得被嘲笑了,臉頓時黑得跟炭似的。
良久,柏天翊拉了她的手到餐桌邊坐下說:“快吃飯吧,不然都要涼了。”
竇芷橙任他牽著,然後摁到椅子上坐下,親自給她盛燙。
氣息沒有了剛進房間時的那股壓抑跟緊張感,緩和了不少,兩個人沉默的低頭吃著飯,竇芷橙還在想著柏天翊跟她說的關於何映寒的信息,吃到一半的時候,腦子裏還在消化這一天之內兩個最親近的男人跟她所的話,手便不由自主的隻剩下撥拉著碗裏米飯的動作。
柏天翊見她半天沒夾菜,不由得抬頭看她,見她低頭呆呆的撥著米飯,似在想什麼出了神,眉頭不禁緊緊皺起。
“吃飯就吃飯,哪那麼多神可以走?”柏天翊頗為不悅的敲了敲竇芷橙的碗。
竇芷橙猛然驚醒,趕緊低頭扒了兩口飯,頓時覺得飽了一大半,放下碗準備起身。
柏天翊瞪著她:“吃那麼少,學人家減肥?”
竇芷橙心裏膈應,頓時就不想吃了,柏天翊見狀放下碗,朝她走過來,雙手扳著她的肩膀,低頭看她,聲音低低的問:“還在想何映寒的事?”
竇芷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阿毅今天也跟我說了,說何映寒特地拉他聊私話,看樣子有把他當情敵,他們兩個氣場不怎麼合,但是我知道我跟阿毅兩個人就是哥們兒,他心裏有人,但那個人不是我,可是他說何映寒威脅他,還說要對你出手。”
柏天翊皺眉瞅著她表情問:“你不信?”
竇芷橙搖頭道:“這世上我不信誰我也不會信阿毅,他沒有親人,對於他來說,我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想保護我,想我過得好,他不可能編瞎話騙我,但是,何映寒在我麵前從來沒有越矩過,跟他聊天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耳朵聽到的和她親眼看到了,她不知道該信自己的眼睛還是信自己的耳朵。
柏天翊突然明白她在糾結什麼了,他隻是說:“沒有關係,你可以不聽我們說,但你也不要光用眼睛看,你要用心的去觀察,慢慢的你就會發現,事實也許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柏天翊的氣息噴在她臉上,竇芷橙仰頭看著他,心神有一瞬間的晃忽,木然的點頭。
“今天他強行闖進我的辦公室,說你是被逼嫁給我的,不會幸福,他要我放了你,他說他無論長相年齡家世還有實力都不輸於我,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副強健的身體,讓你不至於守活寡。”柏天翊說到後麵,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諷嘲而薄涼的笑。
竇芷橙的心猛的震了一下,她雖然知道柏天翊在外人麵前是假裝的,但是,這十多年來一定有不少人當著他的麵明裏暗裏的諷刺過他,但他依然承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