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翊握著錄音筆的手不由得一緊,眼底仿佛結了冰,到底是誰跟在他身後給他錄了這麼一段錄音?
這段話是上次司嘉莉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找他談的時候被錄下的,那個時候寒映寒還在英國,那麼到底是誰那麼別有居心,非要在他的婚姻裏搗亂不可。
嗬!他們是不是覺得他柏天翊太好講話了,幾乎都忘了他柏天翊發火的樣子了。
身後的門開了,竇芷橙從門外走了進來,門在她身後甩上,她的目光落在柏天翊手中的錄音筆上。
柏天翊正靠坐在電視櫃上,一手撐著桌麵,一手拿著那隻錄音笑,他臉上的表情極陰鬱,像極了山洪暴發前的那一刻。
那段熟悉的錄音一遍一遍的在屋內回蕩,竇芷橙原本回升的心情再一次落了回去,她盯著柏天翊的臉,帶著一抹審視。
柏天翊扭頭看向她,臉上的陰鬱瞬間變成了慌亂,他起身將錄音筆扔在一旁,朝她走過去,伸手抓住她的雙手,放在唇邊吻著:“芷橙,這段錄音被人動了手腳,原意不是這樣的。”
竇芷橙勾唇淺淺的笑著問:“那是哪樣的呢?那裏麵的話是你說的吧?聽你那話裏的意思,你娶我可不單單是為了找綁匪,恐怕還是為了氣司嘉莉吧?”
柏天翊猛的搖頭,像個急著辯解的孩子,可偏偏竇芷橙看他的眼神又是那麼的充滿了不信任,這令他的心一下子滑到了穀底,他終於明白了那幾天她為什麼不想跟他在一起吃飯,她極力的說自己沒有生氣,其實他的感覺一向很敏銳,他覺得她生氣了。
結果,她果然生氣了,而且還氣了很久。
“芷橙,錄音被人斷章取義了,某些部份甚至故意缺失了,就是為了讓你自己聯想,其實原話不是這樣的。”柏天翊抬手將竇芷橙拉入懷中,他的下巴抵住她的肩膀,內心的慌亂更加肆意了。
他就覺得他們之間好的時候怎麼那麼少,他此刻無比的貪戀之前在車上的那種感覺,他多希望這一輩子都那樣抱著她,而她乖順而聽話的窩在他懷裏,他不需要她對他回以同樣熱烈的情感,他隻需要她不抗拒他就可以了。
可是,他那麼低的要求,為什麼就那麼難?
“那究竟是誰那麼不懷好意的錄了這麼一段錄音呢?說到底還不是你給了別人機會?”竇芷橙猛的一把將柏天翊推開,氣惱的抬高了音調,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不是一直都向外裝啞的麼?怎麼給別人錄了那麼長一段錄音,那錄音裏就跟今天晚上一樣,全程都是他一個人在說,似乎要把內心鬱結的所有話都統統倒出來一樣。
如此看來,他今天晚上也是故意那麼說的,雖然他說出來的話很傷人,看起來很不給麵子,但是不難聽出其中的隱怒,如果一個人心中沒有怨氣,他需要這麼狠的扇別人耳光麼?
這麼一想來,那錄音裏表達的還真有那麼點意思,不管他跟司嘉莉以前怎麼樣,但是如今司嘉莉百般的纏他,他想起了從前大好時光,心裏肯定是有氣的。
一想到這裏,竇芷橙就不舒服,不管他們之間是友情還是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朦朧的愛情,她都不希望那段過去成為他們現在的阻礙,時不時的就跳出來影響一下心情,時不時的就跳出來惡心她一下。
她的心很小,小到嫁了一個人,不管最初是不是願意的,但到最後她開始淪陷了,她就容不下一點點小沙子。
柏天翊伸手去拉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說:“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給我點時間,你相信我,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你看我今天也拒絕了單獨跟她談了,我保證以後也不會單獨跟她待在一起。”
竇芷橙勾唇淺笑,她笑得很明豔動人,但卻像一把刀,深深的刺痛了柏天翊的眼。
“你們兩個曾經怎麼樣我不管,可是柏天翊,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不管你是懷著什麼目的娶的我,但是如果有一天司嘉莉說要跟你再續前緣,那麼不好意思,我是不會讓你們如願的,就算我不愛你,你不愛我,我也要像這樣用一本紅本本綁著你,讓你愛而不得。”
柏天翊眨了兩下眼睛,他的大腦細細的將竇芷橙的話反複運轉又研讀了一遍,然後心中掠過一絲狂喜,她的意思好像是說,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離開他是吧?
柏天翊強烈抑製住內心的歡喜,努力表現得小心翼翼而又謹慎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討好的保證道:“我願意被你綁著,一輩子隻被你綁著。”
竇芷橙覺得她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或許以前還有那麼一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嫁給他,可是一想到他心裏裝著的是別人,她就無比憤怒,她可不是什麼聖母,她才沒有那麼好心,說結婚就結婚,說放手就放手,任何人想要從她手上把東西搶走,也要把眼睛擦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