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總是習慣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扛,不願意讓我參與,不願意告訴我,我就像是被你隔離在外的人,沒有存在感,可有可無一樣。”
“誰敢說你是可有可無的?”柏天翊認真地問道。
這個問題還真把竇芷橙給問住了,別人當然不會這麼認為,再說其他人誰來管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什麼樣的,她說這樣的話單純的就是因為這是她內心的想法,她一直都認為柏天翊沒有真正地把自己放在心上,就是因為在他身邊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她很早之前就告訴過柏天翊,她並不喜歡那種什麼都被人瞞在鼓裏的感覺,尤其還是那種所有人都知道,唯獨她不知道,這就像是被所有人遺忘了一樣,而在何映寒身邊,她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因為何映寒仿佛是透明的,他做什麼,想什麼都會告訴她。
或者這就是柏天翊和何映寒最大的區別。
安靜蕾告訴她,有些事情親眼看見也不見得是真的,那麼她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其實安靜蕾下來說了那一番話後,竇芷橙現在對何映寒是產生了懷疑。但是她想不明白,猜不透,這昏睡幾天再醒來,突然發現身邊的人似乎都在針對何映寒。
柏天翊大概也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此時見竇芷橙一言不發地盯著某一處出神,想了想,便開口說道:“芷橙,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全部的事情,從頭到尾,一字不漏。”
柏天翊沉思許久,從他小時候出事開始說起,竇芷橙聽得很認真,尤其是在聽見他麵無表情地說,他要求醫生對外宣稱自己雙.腿無法走路時,鈉毫不猶豫的果斷,便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疼。但情緒很快就過去,已經後來發生的事情隻會讓竇芷橙更加的心疼。
“後來呢?”
“恩,就算我對外宣稱雙.腿無法走路,但總是有一些人不相信,會找到各種辦法,想盡各種方法來試探,如你所想,最常見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就是在我的腿上灑滾熱的開水。”柏天翊說起這段往事,表情一如往常,沒有任何波瀾。
竇芷橙卻聽得心驚膽戰。在宴會上,一個成年人故作不小心地把滾熱的開水灑在一個雙.腿沒有知覺的孩子身上,隨後隻用一句“對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便草草了事,柏氏夫婦脾性溫和,待人極為寬厚,見人如此也隻有作罷。
於是疼痛就隻有柏天翊默默地承受,還有裝作一副真的沒有感覺的樣子,試探的人多了,柏天翊就算想要從他們其中找出當年的主謀,也是無跡可尋,因為他真的有讓人去調查,但大多數人都是隻是為了好奇。
原來柏家從小就聰明出眾的二少爺真的殘廢了。
隻是為了證實這句話的真實性,柏天翊就要遭受這些莫名其妙的罪。竇芷橙覺得如果自己當時在他身邊,她一定會不敢三七二十一地先把那人揍一頓,出完氣再說其他的事情。
“你就一直忍著?一直到現在?”
“後來都習慣了,謠言變得真的,就沒有人再來試探了,加上這些人也不敢太猖狂,畢竟還是會穿幫。他們隻要知道我的雙.腿的確沒有知覺那就行了。”
“殘忍,你是真的殘忍,你對自己都這麼殘忍,再聯想到你對身邊的人……”竇芷橙隻是想一想都覺得害怕,如果換做是她,她絕對不會這麼做,就算想找出背後的主謀也沒有必要如此設局,如此折磨自己。
柏天翊笑了一笑,淡淡地說道:“那個時候,宋玉,也就是柏元浩的母親還在和父親爭奪公司,我母親性格溫和,是無法和宋玉相比。而宋玉一心想要搶到公司,就是為了把公司留給柏元浩,也就是我的大哥,或許我的存在在宋玉的眼中就是錯誤。”
“柏天翊,那麼你現在是確認宋玉就是當年綁架案的主謀?”竇芷橙突然開口問道。
柏天翊揚起頭,看著竇芷橙問道:“你是想起什麼了?”
竇芷橙有些愧疚地看了柏天翊一眼,她和柏天翊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腦海裏那段遺失的記憶總是會出現在一些零星的片段,但是每次她都記不住,不過這些她似乎可以幫到柏天翊了。
“其實我這次昏迷的時候,在夢裏我似乎回到一個小房子裏,我記得當時我站在鏡子前看見自己的模樣應該是小時候,所以、所以……哎,我醒來之後就會忘記,柏天翊,對不起……”竇芷橙越想頭越疼,本來在夢中她已經想起了,也明明都記得,怎麼醒來之後就隻能想起一點。